四的肩膀。
“那院子既然他爷留下的,就不要卖了,留着给孩子以后娶媳妇吧。至于诊金和药钱,当年他爷没少接济我,权当我现在还了债。”
“……”
叶老四睁大双眼,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那小姑娘云晓也愣在当场。
今天的裘神医变得怎么这么大?
“叶老四,等孩子服了这副药,你还带他来让我瞧瞧。”
叶老四连忙应了下来。
“好,好,谢谢裘神医,谢谢裘神医……”
老头儿脸色微微一沉。
“以后叫我安大夫!”
叶老四和小姑娘云晓更加惊讶,却不敢多问,叶老四连忙抱着孩子急匆匆地离去。
“师父……”
小姑娘上前,刚想要问什么,老头儿把手一摆,止住了她的话头。
“去找个匠人来,我想把这神医馆拾掇拾掇……”
老头儿一直看着卢千阳,卢千阳从他的眼神里也读懂了他的心事。
小姑娘一头雾水,却不敢多问,连忙转身朝那拥挤的神医巷走去。
“你说得多,招牌换不换,不重要,关键是心迹要换。可我想想,还是该换一换的,毕竟在我身后那么多人指着我发财,现在财路断了,既给他们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卢千阳此刻在心里对这老头儿升起一股敬意,老头儿的决绝举动,不是为自己,而是告诉背后靠着裘神医这个大树的人:树倒了,猢狲都散了吧……
树倒了,猢狲散了,那这条街,这座院还能保得住么?
“这条街怎么办?”
卢千阳侧过脸,看着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神医巷,忧心忡忡地问了一句。
老头儿也轻轻地叹了一口,跨前两步,站在青石台阶上,脸色凝重。
“是啊,这条街怎么办。没有了神医馆,没了裘神医,一直护着裘神医,护着神医馆的人,就再也没有护着这条街的动力了。他们甚至会把对我的怨恨发泄在这条街上,这条街的命运……”
这个是两难的选择。
裘神医要做回安心,系在裘神医身上的那条利益巨大的链条就会断;没有了利益的驱使,这条街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这条街的存在,就是为了给神医馆,给裘神医造势用的。
没有了利益,还不如推平了这条街,搞个房地产赚得多。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条存在了上百年的神医巷,两人都很清楚,这条街也该走到了它命运的尽头。
“这世间,不该有这么多病患的……”
年老的安心突然叹了一口气,嘴里喃喃地说了一句,转过身,就要往院子走。
突然,卢千阳问了老头儿一句。
“安大夫,有没有人可以装傻好几年,连最高明的大夫都看不出来,连西医最精密的设备也检测不出来。”
一脚刚踏进门里的老头儿缩回腿,看着卢千阳,脸色平静,轻轻地摇摇头。
“在一个高明的大夫面前,从来不会有人故意装傻,甚至故意装病都不行!”
“为何?”
卢千阳有些不解,又问了一句。
安大夫嘴角微微一敲,满是细纹的脸上带起一丝笑容来。
“西医靠的仪器和设备,中医靠的是望闻问切。一个真正的中医大夫,他只要把手往病人的脉上一搭,别说装病,装傻了,连对方心里在想什么,都会一清二楚。”
卢千阳大吃一惊,这是医术还是妖术?脉相还能把人家的心思给摸出来?
若真如安大夫所说,卢千阳心里就彻底明白了。
郡主花白凤是装傻,安大夫死去的师父裘神医是一定会知道的。
也许,真相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