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难。
为首的一人,刀尖向秦歆的方向。
“东西留下,人,杀了。”
那就是亡命之徒了。
“诸位可知,我们乃钦差,此行南下,你们若是打劫,杀不光我们,你们便都逃不掉。”
葛维历亮出令牌。
“本官乃刑部尚书,只要你们放行,既往不咎。若不放,我只需放个信号,援兵便会剿光你们!”
秦歆默默往后,然后和葛维历的属下低声说了几句。
然后她看向那边眼神带着杀气,并没被震慑住的蒙面人,缓缓拔剑。
……
再说顾斐这一行。
又一个天黑。
“陛下,先歇会再赶路吧。”
穗丰拿了水袋,递给顾斐,看他神色憔悴,走路都有些晃,不禁道。
饶是辰王擅骑射,但这么几天几夜骑马赶路的强度,也叫顾斐有些吃不消。
大腿两侧磨破了,他却如非必要不喊休息。
他太知道在古代,延误救援的危害性了。
回头看了眼随行的将士,他们也尽显疲惫。
再看天色,马上要下雨,赶路也赶不好,他便点头。
“就地安营,休息一晚,明早再赶路。”
将士们手脚麻利,很快就卸下营帐,开始安装。
“陛下,您先歇会,属下去给您弄些吃食来。”
顾斐坐在帐篷前,喝了小半袋水,才缓解了口渴。
穗丰去生火煮粥,有了火光,好像都没那么寒了。
顾斐看着火堆,身体很累,但反而睡不着。
他在挂念,挂念秦歆。
不知道她是不是又生气了。
尽管事先说过,但她肯定会怪他不辞而别。
也不一定。
她向来心大,天塌下来,她倒个立,换地为天,照旧过。
而他,哪能和天比。
在她那……还没旺财重要。
思绪一发散,就有些收不住。
顾斐想,秦歆是自由的,不管在哪,她都是忠于她自己,不服输、不认命的。
所以他就算回不去,她也能活得好。
“陛下,吃食好了。”
穗丰将粥端过来,顾斐接过。
秦歆不爱喝粥。
他看着这新鲜的粥,脑海里却闪过秦歆嗓子受伤后只能喝流食的画面。
怎么看到什么,都会想起她?
摇了摇头,顾斐快速地吃完,起身去找了河,简单梳洗下。
三天没洗澡……
哪怕天气凉,他也嫌自己有味了。
河水很凉,顾斐听着涓涓水声,忽然又不挂念了。
她在王宫,总比跟着他来这受苦好。
至少吃喝不愁,真太后又是个性子淡泊好相处的,她的日子,不会难过。
不过前提是,他回得去。
他要是回不去,就算留下遗诏,她的日子也不会太轻松。
掬了一捧凉水,拍打在脸上,顾斐清醒了。
目光清亮坚定——
再难,也要活着回去。
“下雨了——”
倏然,有豆大的雨点砸在顾斐脑袋上,他拿起干净的衣裳快速换上,往营帐方向跑。
进到帐篷中,他听着外头凿凿的雨声,心一沉。
水悦城,可经不起大雨了。
想着,他便躺下,逼迫自己赶紧入睡——
休息好了便带着队伍快马加鞭往水悦城赶,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