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诺语听出冰雁话中的讽刺,看一眼身边的心云,说:“心云,你先回去。帮我烹一壶茶,我一会儿回来喝。”
“是,小姐。”心云听苏诺语这样说,方才点点头,转身离去。
待心云走远后,冰雁来到苏诺语面前,说:“比起你那个丫鬟,你倒是镇定自若。”
苏诺语轻笑道:“不然呢?我该惊慌失措吗?正如你所说,我是夜离的人,你还能吃了我吗?”
冰雁一噎,半晌后方才说:“你倒坦率!”
苏诺语迎上她的目光,问:“这于我而言是件喜事,没什么遮遮掩掩的。冰雁,你方才说有话单独同我说,说吧,我洗耳恭听。”
“说实话,我很喜欢你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冰雁说,“只是,但愿你听我说完之后,还能这般云淡风轻!”
苏诺语没有说话,看着冰雁那样子,便知道接下来的话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不用猜,也知道十有**同夜离有关。只是,冰雁还真是执着。
“苏小姐,你跟在夜离公子身边时间尚短,有些事,只怕你还不知道吧!”冰雁开门见山地问。
苏诺语笑着说:“的确,关于他的过往,我知之甚少。不过,这又何妨?我有一生的时间去了解他的过往,参与他的未来。”
冰雁微愣,这个苏诺语的确是个自信的人,若换做旁人,必定会追问下去。她心中冷笑,苏诺语之所以能这样淡然,无非是仗着夜离公子对她的宠爱,若是叫她知晓了他的往事,她还能这样不慌不忙吗?
“是,我承认夜离公子的过去你会慢慢知晓,然而,有些事只怕你永远也无从得知!”冰雁意有所指。
苏诺语看着她,索性挑明地问:“你一直强调有些事我不知道,可见你今日便是想来告诉我那些事。既如此,爽快地说吧,你本也不是一个扭捏的人!”她不喜欢无端猜测,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冰雁笑着说:“好,难怪夜离公子喜欢你,大概也是因着你这与众不同的性子!可是,你在他心中,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
“哦?”苏诺语并未有任何的慌张,“此话怎讲?”
冰雁仔细审视苏诺语的表情,想要从中找出一丝慌乱。然而她不了解苏诺语,对于苏诺语来说,既然爱上了夜离,便不会被人轻而易举地挑拨!若非证据确凿,或是夜离亲口承认,否则她不会信任何人的话。
“夜离公子的住处叫‘离月居’,众所周知,离取自夜离公子的名字,那么你可知那个月是何意?”冰雁一字一句以极轻极缓的语气说来。
“何意?”苏诺语依旧目光清澈地看着她。
冰雁收敛起笑意,说:“月便是夜离公子心上人的名字!”
“哦?”苏诺语颔首,反问,“那‘尘心居’这名字是不是也意味着夜尘的心上人不是清然?”
冰雁微怔,没想到苏诺语反应这么快,她沉下脸来,冷声道:“你要这样说,我也是无言以对。但这是不是真的,等夜离公子回来了你自去问他!你该知晓夜离公子的脾气,我没有那个胆量在这个问题上杜撰。”
“你今日所谓的事便是这个吗?”苏诺语毫不在意地说,“行,等他回来我问问再说。”说实话,她并不相信。即便冰雁说得信誓旦旦,她也不会仅凭此便怀疑夜离。这些日子以来,夜离对她的点点滴滴,她心中明白。
看着苏诺语转身欲走,冰雁抬高音调:“苏诺语,你不要自欺欺人!”见她停下脚步,冰雁方才又说,“我跟在夜离公子身边多年,也从未听说过那个月儿的事。但这次你在瘟疫村中医治病人,那日夜离公子回来,我亲耳听见石头说起这事!而夜离公子也是亲口承认了对那个月儿的爱从未改变!”
“冰雁!”冰雁的身后猛然间传来男子的呵斥,“你休要在苏小姐面前乱说!”
来人是石海,他本想着找冰雁谈事,不想还未走到近前,就听见她说这样的话,一急之下,连忙制止。
苏诺语转过身来,看见石海一脸慌乱地指责冰雁。冰雁见石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说:“石头,你来的正好!我问你,那日你是不是同夜离公子说起什么月儿的事?”
苏诺语目光平和地看着石海,石海避开她的目光,说:“苏小姐,您别听冰雁乱说,没……没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