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但今日咱们有言在先,你不得推诿!”
“是,既如此,公子这边请吧!”褚哲勋并没有觉得多么失望,皇上本就是一个做事极有原则的人。
季舒玄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身边的褚哲勋,笑着说:“哲勋,你我今日这样,倒是有几分儿时的感觉!那会儿你是我的伴读,我们也经常这样偷溜出来,四处走走逛逛!”
季舒玄的话勾起褚哲勋儿时的记忆,那个时候的季舒玄还是太子,而他是太子伴读。有时候腻味了宫中师傅孜孜不倦的教诲,便会不时地偷个懒。趁着师傅不注意,两个人便偷溜出宫,在街上逛上一个时辰,再回去。只是,往往出来容易,回去难。
“公子莫要提那会的事!”褚哲勋有几分不忍回顾的样子,“师傅每每责罚起来,对你总是手下留情!对我,那可是毫不手软!”
太子太傅那儿,虽说先皇再三言明,要对季舒玄严加管教。可到底是太子,哪里有人敢真的对他责罚呢?所谓责罚,不过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但是到了他这个太子伴读这儿,可就没有这样好的待遇!太傅总觉得是他鬼主意太多,带坏了太子,于是便将在太子那儿省下的力气尽数用在他身上。说起来,他可没少受责罚!
时过境迁,见褚哲勋忆及往事仍对师傅有几分怨怼,季舒玄朗声大笑。他拍拍褚哲勋的肩膀,说:“嗯,师傅对你下手是要重一些!不过,若非如此,你现在的身手又岂会高于我?”
褚哲勋瞪他一眼,这什么歪理?敢情他身手好,全是仰仗着师傅不留情面的教诲?分明是他自己用功啊!
两个人难得这样抛却君臣身份,只论兄弟情谊,倒也有几分令人唏嘘。
一路走一路说,不知不觉就到了瘟疫村外。这些侍卫平日里本就少见皇上龙颜,加之换做这身打扮,更是认不到。但是他们对褚哲勋手中的令牌可不陌生,连忙恭敬地让路:“两位爷,请戴上这个再进去。”
“这是何物?”季舒玄看着手中那繁缛的衣物,问道。
侍卫恭敬道:“这是苏大夫请人备下的。说是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预防瘟疫的传播。”
季舒玄一听苏大夫,二话不说,便将那衣物往身上穿。不一会儿,两个人就武装好,看上去同里面的病患没什么区别。
进去后,褚哲勋带着季舒玄找到医馆,季舒玄小声问:“哪位是苏大夫?”
隔了半晌,却见褚哲勋丝毫没有反应,季舒玄转身推他一下:“在想什么?我问你话呢!哪位是苏大夫?”
“啊?”褚哲勋回过神来,眼神自苏诺语那没易容的脸上划过,故作淡定地说,“据说这村子里,只有一位女大夫。”此时此刻,褚哲勋只想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将苏诺语带走!她今日竟破天荒地没有易容!
即便是面覆薄纱,仍旧能一窥她那绝色容颜!如此一来,只怕他之前的担忧,是要成真了!
若是易地而处,他是皇上,面对这样一个医术高明,又心性淡泊的绝色女子,自然也是要动心的!何况,在这之前,已经有了钦天监观测出来的天象!这样美好的女子,是个男人就不会拒绝!
果然,褚哲勋微微偏头,看见季舒玄眼底的惊艳,他小声地打断他:“公子,您找到了吗?”
“美!”季舒玄仿佛是没有听见褚哲勋的话,径直感叹道,“真美!朕……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美的女子!”
“公子?”褚哲勋满心无力,恨不能季舒玄立刻失去记忆,“公子,这儿病人太多。我陪您出去吧!”
季舒玄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褚哲勋言之有理,恋恋不舍地出了医馆。站在外面,他的眼睛仍紧紧盯着里面。只是他们的出现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苏诺语压根就不知道此时此刻,皇上就在外面,而且对她一见钟情!
季舒玄猛然间回身,看着褚哲勋,问:“你还记得之前钦天监的观测吗?我敢保证,她就是天府星!”
“公子,这可是大事!您甚至都没能看清楚她的长相,这也太草率了吧?”褚哲勋心有不甘地说。季舒玄的话一字一句,像足了锋利的匕首,每一把都深深插入他的心口!他之前一直避之不及的事,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变成了现实!
季舒玄收回目光,无奈地看着褚哲勋那面无表情的脸:“在这种事情上,我同你是无法沟通!你是心有所想,眼睛里压根看不见旁人!说了你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