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一声,脸色也瞬间变白,下意识地去看李妃。李妃虽说心中也微动,到底是见多识广,面上丝毫不为所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诺语冷哼一声,她知道若非证据确凿,李妃是必然不会承认的。于是也不耽搁时间,直接从袖中拿出几张药单,递到李妃面前:“李妃娘娘,您看看这个是什么?”
李妃接过来看了看,脸色微变,然而却仍故作镇定地将那几张药单随意放在一旁,佯装不知情地问:“这……不过是几张药单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苏诺语粲然一笑,道:“李妃娘娘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您稍等!”随即,苏诺语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拿了几包药回来。她恭敬地将药放在桌上,说:“这些药就是娘娘您按方抓取的。可明明是同样的药方,为何会在用量上有所不同?”
李妃神色微变,却仍嘴硬:“你向来狡诈,又一直与本宫作对!如今拿几张药方,几副药就想嫁祸本宫吗?”
基本上,李妃的反应在苏诺语的预料之中,她并不在意:“我今日来找您,并不是让您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想让您打明日起高抬贵手,不要再做这样的事!”顿一顿,不待李妃有所反应,她已再度行礼,“言尽于此,我便先告退了!”
看着苏诺语离开,紫竹连忙将门关上,来到李妃身边,慌张失措地问:“娘娘,这可怎么办才好?”
原本在苏诺语面前强作镇定的李妃在她离开后,也软下来,她看一眼紫竹,不耐烦地说:“你现在问本宫这个,本宫去问谁?关于那个贱人所说的事,本宫毫不知情!术业有专攻,本宫本就不是专业的大夫,在用量上出现些许问题也是在所难免的!皇上至多斥责本宫两句,并不会真的听信这个贱人所言,便给本宫定罪!”
话虽如此说,然而李妃心中着实没谱儿。她不曾想到苏诺语竟会想出这样法子,关键是那些贱民愿意配合她,还有那个该死的张祜!
思及此,李妃愤怒地将那桌上的药全部挥到地上,狠戾地道:“好你个张祜!三番五次地同本宫作对!等本宫回了宫,无论你是谁的人,本宫都能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娘娘,息怒!”紫竹跪在她脚边,仰头问,“那明日咱们还这样做吗?”
李妃眼底满是阴鸷,怒视紫竹,扬手就是一巴掌,随即骂道:“蠢货!她已经找上门来,若是本宫明日还是如此,不是自投罗网?”
“是,娘娘。”紫竹委屈地低下头去。劝阻的话她早已说过,是娘娘不听,现在又拿她出气。不知为何,自从此次出宫,紫竹便觉得她家娘娘像是全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前的娘娘对她们这些丫鬟可好了,从不会这样动辄打骂。
从李妃处离开后,苏诺语心情不错,脚步轻快地回到茅屋。夜离在屋里等她。
“回来了?”她一只脚刚踏进屋,便听到夜离的声音,“那个李妃是不是抵死不认?”
苏诺语点点头,一副早就知道的口吻:“这不是你我意料之中的吗?我本来也不是想让她承认,只是希望她明日能不再从中作梗罢了!我想她若是聪明人,必定不会再故技重施。”
“这个事那个院判是什么态度?”夜离问。李妃的这个行径即便张祜不禀明皇上,他也会去告诉皇上的。
苏诺语说:“我同他提及后,他就说会即刻上奏。主要是要告诉皇上药方的事。”
夜离点点头,明日一早一定要进宫,小皇子现在生死垂危,现下有了药方,看来是福大命大的孩子。何况药方出来了,想必皇上那边也会有别的事交给他做。
而苏诺语离开后,李妃心中却难以安心,皇上派了人在四处巡查,这次的事大概也是瞒不住的。她想了想,再度找来了刘宾。
“刘宾,你前两日便说那药方快要有眉目了。这又过去了两日,到底怎么样?有没有进展?”李妃一见刘宾,便是噼里啪啦地抛出了一串问题。
刘宾自知医术不精,前两日那么说,也是因为李妃逼得紧,他不得已才这样说,完全就是权宜之计。没想到这才两日,李妃又催促起来,他心中一慌,脱口道:“回娘娘,那药方微臣已经有了眉目!”
“哦?有了眉目?”李妃听后,面上一喜,看着他,“果真么?”
没有退路的刘宾,心一横,肯定地点点头,说:“娘娘安心便是!最迟后日,微臣一定给您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