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若是不知情的人,哪里会看出来清然是个手起刀落间毫不心软留情的杀手呢!
她终于认可了这个儿媳,也衷心地祝愿他们。他们婚后的许多次接触下来,蒋氏愈发地喜欢上清然,打从心底地心疼这个媳妇儿。
婆媳俩在厨房内忙碌,有说有笑;小院内,三个大男人也相谈甚欢……
直至吃完饭,白峰突然感慨:“师兄啊,你真是令人羡慕啊!这样一家子团聚,过不了多久,又能抱孙子,人生至此,可以说已经没有遗憾了。”
阮忠明白他的心结,劝道:“弟妹虽也不在,但诺语和哲勋还是陪在你身边的……”
“哲勋?”白峰微微摇头,“现在还能称呼他一声哲勋,再过些时日,便得俯首称臣。我知道以哲勋的性子,在我们面前不会以皇帝自居,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得不遵!”
阮忠颔首,没有多说。他们都是经历过太多生死起伏的人,无论什么样的难关,都是能度过的。
夜尘看一眼三位长辈,建议道:“爹、娘、师叔,这段时间只怕京城还会有些动荡,不如你们便住在逍遥谷。尤其是我爹和白师叔,你们的身份特殊些,若是贸然出现,只怕引得民间百姓议论纷纷。物议沸腾,想必你们也不愿意。”
阮忠笑着说:“正要与你商量这件事,我们就是准备这次回来,便借你这逍遥谷住下来!”
“说什么借不借的,没得见外!只要你们愿意,一直住下去都可以!这样的事,哪里还需要与我们商量呢!”夜尘与清然对视一眼,欣喜不已。
白峰朗声笑道:“你如今是这儿的主人,我们可不是要问你!”
夜尘摆手道:“如今我哪里算得上是主人呢?默贤阁的主子是诺语,至于这天下,都是夜离的。真要论起亲疏来,该是由白师叔说了算才对!”
清然听他们如此说,起身道:“你们且聊着,我派人去将南苑收拾出来,那儿宽敞、阳光也好,日后便给爹娘和师叔住吧!”
蒋氏也起身:“既如此,我便去帮衬着清然。”
待她俩离开后,他们再度商议了政事才作罢。
褚哲勋那边,自从阮忠与白峰离开后,他也开始着手准备大军返京事宜。虽然如今军权在手,但对于这些曾经背叛过一次的王爷,他还是会留一手。
进京城的时日定在了两日后,而按着商议的结果,大军在返京后会统一调配,而连着褚哲勋、诸王以及众将军在内的人则在进京城后,在宫门处听宣觐见太妃。
时光飞逝,眼见着翌日便可回京城,苏诺语竟在是夜难得一见地失了眠。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苏诺语,不时地长吁短叹,使得原本睡意就轻浅的褚哲勋自然难以入眠。他睁开眼睛,偏头道:“诺语,时辰不早了,该睡了。”
苏诺语听见他的声音,略有些歉然地说:“我将你吵醒了吧?”
“没关系。我不碍事。”褚哲勋关切地问,“倒是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我瞧着你这两日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是在担心明日回朝的事吗?”
为了最大限度地保护苏诺语的安危,褚哲勋早已派了人重重保护她,明日进京后,更是派了石海亲自护送她进宫。对褚哲勋来说,苏诺语并不方便一直跟着他,而她又不愿意暂回逍遥谷,那么唯有交给太妃保护,他才能放心。
苏诺语点点头,轻声说:“这一年多来发生了太多事,我早已习惯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生活,如今乍然间便要恢复平静,这心里反倒有些没底儿。”
“傻丫头,这些事交给我就行,你不必为此烦扰。”褚哲勋安抚道。
苏诺语轻笑一声:“我自然知道将所有事都交给你,便可高枕无忧。可那样一来,你未免太辛苦,我又会心疼。”
闻言,褚哲勋的胸膛中传出了低沉的笑声,他颇为满足地说:“有如此体贴的娘子在身边,为夫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谁是你娘子了?”苏诺语啐道。
褚哲勋听出她的娇羞,信誓旦旦地说:“诺语,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便去向白师叔提亲。虽然你现在早已是苏家的女儿,但我想在你心里,白师叔永远都是你爹!我一定要在我登基之前,将你娶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