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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天浩豪情万千地说:“不必!本少爷方才便说过,无论是谁,但凡靠近我身边,我必定能有所察觉!”
心腹丁陪着笑脸:“主子武功盖世,咱们自然知道。论及武功,当今世上,只怕无人能在您之上!”
“哼!老爷子当年一心偏私,什么都顾着他的大儿子,却从未将我放在眼里。结果怎么样?还不是死在本少爷的手上!”阮天浩的脸上闪过阴翳,“想来他现在一定是孤单不已,没关系,用不了多久,本少爷便会将他的妻儿都送去与他团聚!”
“孽障!”黑衣老者忍无可忍,一记凌厉的掌风披向阮天浩,喝道,“从小我对你们兄弟便是一样的,是你自己贪心不足,屡次做出让我失望的事!如今竟还在这儿大言不惭地说为父偏私?早知你如此,当年你一出生,为父便该将你溺死!”
“爹?”阮天浩被面前的老者吓了一跳,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接连后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是……不是……怎么……”紧张惊吓之余,阮天浩说话都有些结巴。想来也是,一个原本以为已经死了的人,如今却贸然站在自己面前,实在是令人心底发寒。
黑衣老者猛地打断他的话:“你别叫我爹!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师兄,阮天浩交给你,剩下的我来解决!”白衣老者此时也现身。
显而易见,白衣老者的出现再次吓坏了众人!连着阮天浩在内的六人脚下更是不稳,连连后退,只以为自己是大白天撞了鬼!
却原来,白衣老者与黑衣老者竟是“死了”许久的白峰与阮忠!
但阮天浩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便从这样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而他手下的那些个心腹则明显还愣在原地。
高手对决,生死往往就在瞬间。更不用说白峰的武功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阮天浩身边的五个心腹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白峰打翻在地。紧接着他随身携带的银针精准地刺入了五人的死穴。那几个可怜的心腹,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有,便在瞬间殒命。
处理完随从,白峰退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阮忠与阮天浩的父子对决。他相信,在这个时候师兄是不希望有别人插手的,既如此他只需随时保持警戒之心,足矣。
阮天浩的内心有些波澜,他身边的这五人虽不及他,却也各个身怀绝技。放眼江湖,也都是排得上号的。可在面对白峰的时候,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从前只知道白峰师承医术,不想武功身手也这般了得,似乎并不逊色于他爹。
知子莫若父,阮天浩的这些心思自然是瞒不过阮忠的眼睛。他冷笑一声,道:“孽障!你以为若是没有那些卑劣的心思,你真能奈何得了我们?你别忘了,你如今的武功全是我传授的!”
“哈哈,爹,你若如此说,也真是太小看我阮天浩了!”阮天浩仰天大笑,“从小我便看出你的偏心,我又怎会安心于等着你的传授?”
阮忠皱眉,面对这样的指控,身为父亲,他实在伤心。他从不否认,因着蒋氏的关系,他内心中总是更喜欢天策的,但对于这两个孩子的教导,他绝对问心无愧!
只是阮天浩这孩子从小便心思过重,加之孙氏的性子更加阴狠些,比不得蒋氏的温婉平和,所以这孩子多少有些耳濡目染了他的母亲。他无意中发现了天浩的心思,很是担心天策也会如此,便常常点拨两人,只是后来才知道,一切都于事无补。
随着两个孩子渐渐长大,性格秉性也更加凸显,天策愈发稳重,且温良敦厚;而天浩则愈发得心机深沉,喜欢耍些小聪明,处处皆算计着天策。天策那孩子也绝非没有脾气,时日久了,便开始疏远天浩。
作为父亲,他看着这两兄弟渐行渐远,心底虽有遗憾,却也不会去干涉太多。在他看来,两个孩子未来各有各的路,未必天浩就不如天策。只是出于稳妥,关于默贤阁的事他从来都只交代给天策。在他心中,天浩的性子很适合在朝为政,或是领兵出征。
因而,他并非偏心,早已为天浩择好了路。只没想到到头来,他竟太小瞧天浩,没能看出他的野心竟那么大!
可若非是出于父亲对儿子的信任,他又怎会将天浩带在身边,又怎会对他毫无防备,又怎会……任由他毒害自己?说来说去,这一切不都是因着他是他爹吗?
天浩,太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