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费苦心地想要拉拢我,想来也是那雪玉从中作祟!”
阮天浩听他分析的透彻,也不再藏着掖着。其实这些事,原也没想过能瞒着他。他颔首:“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褚爷,果真是见微知著!”
褚哲勋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心中却忍不住反思,自己当年怎会愚蠢到相信阮天浩的为人,与他结交。
阮天浩索性决定将话摆明:“如你所说,我一心想要拉拢你,今日便对你坦诚相告!其实至今为止,我手中只有一枚阮府的雪玉。白府的那枚,我并未寻到。按说玉器即便在大火中,也不会有所损伤。可我当日派人在白府内挖地三尺,也没能瞧见雪玉的影子。至于我爹,我原并不想杀了他,但我心中明白,若是让我爹选择,他必定会将雪玉传给阮天策,而不是我。既如此,我何不自己先下手为强?”
褚哲勋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底的怒气早已不知该如何形容:“阮天浩,你便死了这心吧!白府的雪玉遍寻不着,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一切皆是天意,连上苍都觉得你不是合适的人选!更何况,你真以为得到雪玉,便可拥有天下吗?如你这般残酷暴戾,即便是得到了江山,也必定不能长久!”
“褚哲勋!孰是孰非,还轮不到你来说教!你既已经知道了一切,便给我个爽快话!”阮天浩不死心地问,“愿不愿意与我联手?”
若是真动起手来,他是有信心打败褚哲勋的。可褚哲勋也绝非等闲之辈,俗话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铤而走险。
褚哲勋的态度一如既往:“答案早在你心底,何必苦苦逼问?至于我身上的那枚雪玉,你不必惦记,即便是毁去,也断然不会落在你手上!至于天下,你更不必肖想!”
这一次,面对褚哲勋的拂袖而去,阮天浩没再阻拦。其实今夜在来之前,他便已经猜到了褚哲勋的答案。只是凡事皆有万一,他方才多此一举。
既然褚哲勋已将话说到这份上,他也可以冷静下来,想想该如何在没有雪玉的情形下,打败诸王,一统江山。方才褚哲勋问他,是否真以为得到雪玉便可拥有天下。他当然明白,那不过是锦上添花,凡事还得靠自己。但江湖上关于此事早就传开,若真能得到雪玉,至少可以让天下人明白,他阮天浩才是众望所归的那个人!
褚哲勋回去后,同沈嘉以及其他副将、裨将商议后,决定还是尽快回京,再作打算。如今皇上新丧,京中一旦得到消息,必定内乱,届时京城一定是诸王以及阮天浩的必争之地。既如此,他们一定赶在这之前,回援京城!
朝中的情形如褚哲勋的预料,当皇上驾崩的消息传回来时,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太妃仿佛晴天霹雳,几乎要昏厥过去,却径自强撑着,主持大局。皇上临行前,将天下交予她,她拼了命也不能让皇上失望。更何况,国不可一日无君,她要速速拥立新君,必定不能让那些逆臣贼子得逞!
朝中的老臣们得到这消息,纷纷表示愿意与太妃同进退,誓死守护大朗王朝。至于年轻些的朝臣,心思则开始活络起来。对他们来说,表面上听从太妃的安排,背地里则开始盘算着拥立哪位王爷为帝。
下了朝,太妃即刻派人去太医院找来苏诺语。有些事本还不到时机透露,可现在看来,只有将一切提早告诉苏诺语了!
而在这期间,钦天监找到太妃,问:“太妃,一切事情基本与微臣观测到的星象相符。您当初拦着微臣,告诉微臣不可逆天而行。可现在事情变成这样,想来您心中一开始就知道隐龙的身份吧!”
太妃并不意外听见这番话,原也没想过能瞒着钦天监,只是没想到他竟如此敏锐。太妃闭了闭眼睛,面色凝重道:“不错,我之前就说过,早在二十余年前,我便得知了隐龙的身份。只是那个时候师傅曾说,一切皆是天意,连他也不知道事情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是谁?”钦天监追问,“隐龙是谁?”
太妃摇摇头,避而不答。
钦天监心急如焚地看着她:“太妃,微臣恳请您告知。事到如今,您何必再隐瞒?您也知道,微臣是先皇时期的人,对大朗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微臣之所以想知道真相,也是想为风雨飘摇的大朗尽绵薄之力罢了!”
“我知道你的忠心,只是一切尚未到时机。不可言。”太妃闭上双眼,轻声道,“你且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