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说这话让做儿子的如何能答应!”夜尘伤感不已。即便知道娘是因着同爹的感情好,可若要让他看着娘殉情,他实在做不到。
蒋氏笑着说:“天策,娘做这些事,并不觉得是为难。相反,对娘来说,是一种幸福,你明白吗?”
夜尘沉默着,没有说话。娘如今执意如此,他劝也无用。但日后真到了那一日,也许娘会改变主意,也未可知。既如此,便没有必要现在说这些,惹她不悦。
于是,夜尘颔首:“好,只要娘自己愿意,高兴,做儿子的就觉得没什么不好。”
蒋氏点头,肃穆了神色,认真地说:“天策,答应你,一定要尽快找到阮天浩,为你爹报仇雪恨!”
“您放心就是。”夜尘也郑重其事地点头。
逍遥谷内,人人皆知道了这件事,宫内苏诺语那儿自然也已经知晓
那日得到消息后,季舒玄便派人将苏诺语宣进宫,以诺语的身份,既然那么关心白府,想必阮府她也会放在心上。
苏诺语看着章华恭敬地站在自己面前,颇为无奈。才同皇上摊牌,将一切都说清楚,可今日却又来找她,实在让她避之不及。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章华连忙说:“苏大夫,皇上今日找您是为了阮府的事。”
“阮府?”苏诺语微微惊诧,“阮府什么事?”
章华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能说:“苏大夫莫要为难奴才,您还是去问皇上吧。”
看着章华那样子,苏诺语心中隐隐猜到。若是按着他们那夜的分析,阮伯伯同阮天浩在一起,只怕是有危险。但哲勋已经将这事告诉夜尘,按说阮伯伯是有所防备的啊!
一路猜测着,苏诺语到了嘉德殿。简单地请安问好后,她见季舒玄今日神色不豫,关切地问:“皇上,微臣在来的路上,听章公公说您找微臣是为了阮府的事。难道是阮伯伯那边出了什么事?”
“是,你看看吧。”季舒玄将奏折递给苏诺语。
苏诺语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看完,震惊不已:“什么?阮天浩竟然对自己的亲爹下手!”
季舒玄叹口气:“诺语,如今天下不太平,朕或许会御驾亲征。答应朕,在江山稳定之前,不要再动离开的念头!”他实在是担心她,在皇宫内,好歹要安全些。若是离开这儿,她会遇到什么,真是不好说。无论如何,哪怕是她始终不愿做他的女人,他也希望她能活得安好。
苏诺语点头:“好,微臣遵旨。”顿一顿,她说,“但御驾亲征一事,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阮天浩纠结平南王,他们彼此狼狈为奸,诡计多端。您身系天下万民,不能以身犯险。”
季舒玄听着这话,即便知道她只是单纯地关心,仍然感动不已:“诺语,朕能听见你说这番话,朕非常高兴。”
“皇上,微臣不是”苏诺语急急地想要解释。
季舒玄抬手打断她:“朕明白你的意思。无论如何,听见你说这些,朕都很高兴。”
苏诺语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微微有些尴尬。
季舒玄打破僵局,道:“诺语,朕今日找你来,便是告诉你这件事。让你心底有个谱儿,宫外不太平,你还是留在朕的身边稳妥些。”
苏诺语感动于他的关心,但终究没说什么感性的话,只是守着规矩,屈膝下去:“多谢皇上关怀。”
离开嘉德殿后,苏诺语神色始终不豫,心云看着她,关心地问:“小姐,皇上又为难您了吗?我瞧着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苏诺语淡淡地摇头:“并没有。只是如今是多事之秋,许多事都赶着一起来了,让人心力支悴。”
心云并不懂朝政上的事,但听到不是小姐的事,还是开心得很:“不论如何,只要您安好,我便觉得什么事都好解决。”
“傻丫头。”苏诺语说这话时,话语里有淡淡宠溺。能得到这样无微不至的关怀,实在让她倍感幸福。
心云冲她娇俏一笑,搀扶着她,往太医院走。
苏诺语则始终心神不安,阮家出了这样大的事,夜尘和清然、还有阮家婶婶,得多伤心啊!阮天浩既能做出弑父这样天理不容的事,可见已经是打算同哲勋他们公然交战。接下去,只怕是再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