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或是递水果为名,打断两人的深情对望。
苏诺语知道心云的担忧,也知道这样做有多不合时宜,但情到深处,一发不可收拾。她想着两人如今的处境,想着皇上的不死心,心底就隐隐难受。若不是她当日自作主张,又岂会将自己和夜离陷入如此境地?
坐在苏诺语对面的褚哲勋心底更是挣扎,他现在虽不知道诺语已经解开了心结,但至少可以肯定,数月不见的诺语也如他思念她一般,在思念着自己。这样的认知叫褚哲勋激动万分,却碍于今夜的场合,只得这样遥遥对望。
此时此刻,他最想做的事便是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仔仔细细地看个遍!十日后,他又得领兵出发,届时又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见面。那么这十日,他真的是想什么都不做,守在诺语身边就好。
两人间的小心思,旁人自是无从得知。独自坐在上首处的季舒玄一直垮着脸,心情不佳。这两日苏诺语难得主动地求见,使他产生了错觉,以为她是转了心思,原想着趁着这样的场合,昭告众人诺语同他的关系。然而,几乎一整夜,苏诺语连个眼神都没有看他!
相比较诺语的毫无反应,嫔妃们便热情似火许多。季舒玄恼怒之下,冲坐在苏诺语身边不远处的一个小才人招手,示意她到身边去。那才人面对突如其来的恩赐,欣喜若狂,连忙起身,摇曳地来到季舒玄身边。
苏诺语恍然间发现身边少了个人,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季舒玄见她看过来,故意伸手将才人搂入怀里,嘘寒问暖。苏诺语不甚在意地收回目光,看一眼对面的夜离,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季舒玄见她毫不在乎,顿失兴致,起身道:“朕还有事,先走了。”
众人哗然,等反应过来时,季舒玄人已离开。这样的场合,最大的主角都走了,大家自然没了待下去的兴趣,纷纷起身回宫。苏诺语不甚在意地起身,深深地凝望夜离一眼,由心云扶着,缓缓出了大殿。
夜已渐深,太医院又不同其他宫殿在一个方向,因而苏诺语同心云一路上倒是极其安静的。
“小姐,您同皇上……”心云担忧地问,“公子不会误会吧?”
苏诺语摇摇头,自信地说:“不会!我的态度这样明显,我相信夜离一定能体会我的苦衷。”
心云点点头,后怕地说:“小姐啊,您是不知道,宴会中您数次同公子对望,害我吓得不行,生怕被人拿住做文章。”
“我知道不可以,但感情的事哪里是我能控制得了的?”苏诺语幽幽道。
心云心疼地看着她,安慰道:“好在皇上曾经答应过您,一年之后便放您自由。小姐,这说话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再坚持一下,等到一年期满,您便可以正大光明地离开这儿。”
苏诺语叹口气:“但愿皇上能信守承诺!”
另一边,从大殿离开后,褚哲勋同**远等人在侍卫的护送下,准备出宫。**远走在褚哲勋身边,小声地问:“将军,今夜皇上兴致不高,似乎便是为了那个苏太医。说起来苏太医貌美无双,哪怕是放在后宫中,容貌也无人能出其右!难怪皇上对她喜爱有加呢!”
虽说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当初他也觉得这个太医的容貌出众,然而今夜盛装之下,才更叫人惊艳!
听见有人在他面前公然议论诺语的容貌,褚哲勋脸沉下来,严肃地说:“宏远,你何时也学得像市井小人一般,在人背后道人是非?”
“将军……”**远面上讪讪,连忙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皇上对她极尽宠爱。”
这样的话对褚哲勋来说,无异于是锥心之言。他眼底一片阴鸷,狠狠地瞪向**远,最终却什么话都没说。以外人的眼光来看,他的身份的确不适合为诺语说话。但他实在是接受不了有人这般议论着皇上同诺语之间的事儿。
**远没说完的话在褚哲勋阴鸷的眼神下,尽数咽了回去。他忙不迭地说:“方才是我失言,还请将军恕罪。”
褚哲勋这才面色稍霁,然而心底还是诸多不满。从今日的情形看来,诺语心底根本没有皇上,既如此,他一定要尽快想法子,将诺语接出宫。只要诺语还在宫里一日,他便一日不能心安。
一路沉默着出了宫,褚哲勋同**远等人辞别,便往褚府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