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你比你这个丫头有规矩!”贵妃冷哼道,“你若不提那药方,倒也罢。提起那个,本宫便更是来气!说是那药方不错,可到头来本宫的睿儿为何治不好?”提及睿儿,那是贵妃心底的永殇!
苏诺语一直冷眼瞧着她的种种刁难,直到她说起儿子,脸上方才有了真切的伤心。苏诺语心下黯然,的确呢,那么小的孩子,好端端、活蹦乱跳的,就那么不在了……贵妃是他的生母,焉能不痛?
“苏诺语!关于瘟疫的药方,你自己心中有数!皇上被你蒙蔽,太医院被你蒙蔽,哪怕所有京城百姓都被你蒙蔽,本宫也不会相信你!”贵妃的情绪在提到睿儿之后,便有些波动。
苏诺语淡淡地说:“您相信与否,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本宫要去皇上面前拆穿你的狼子野心!你一定是有所图谋的!你说,你图的什么?是不是……”贵妃的话戛然而止,她怒视着苏诺语,就好像是困兽在怒视着驯兽师一般。
“是不是什么?”苏诺语唇角勾起浅浅一笑,“皇后之位吗?这才是您今日找我来的目的吧?您在担心什么?还是在害怕吗?贵妃娘娘,您多虑了!”
贵妃怒气腾腾地喝道:“笑话!本宫乃堂堂一朝贵妃!岂会害怕你这个小小太医的!”
“贵妃娘娘,您不必害怕,您视若珍宝之物在我眼中却是弃如敝履。我从一开始便知道您压根没病,只不过是想看看您到底想做什么。既然您身子无恙,微臣便告退,娘娘好生珍重!”苏诺语淡然行礼,转身离开。
贵妃看着她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在对比着自己的大动肝火,心底恨意更甚。
“苏诺语!”贵妃尖声道,“本宫视若珍宝之物,你弃如敝履?你就不怕本宫将这话转述给皇上吗?”
“您不会!”苏诺语转过身来,轻声道,“因为您知道,若是这话被皇上知晓,他便会以为是您在威胁我。有齐嫔和魏嫔的例子在前,您不会去冒险。”
贵妃气得双手微微颤抖,这该死的苏诺语竟抓住了她的心思!她说的不错,她不敢在皇上面前提及她,当然,也许现在的皇上也不会愿意见后宫中的女人。她今日叫苏诺语来,本是想着训诫她一顿,为自己出口气罢了。因为她也知道,杨妃没有说错,以苏诺语的性子,是不会将这些小事闹到皇上那儿去。
苏诺语站在不远处,同贵妃相望,她那绝美的容颜上有的只是淡然与恬静。她只需站在那儿,哪怕什么动作都没有,也足矣吸引任何一个男人的注意力!
苏诺语不卑不亢的态度击垮了贵妃本就伤心的心理防线,一时间她只觉得呼吸困难,竟一个不顺畅,背过气去。这一举动显然不是事先彩排好的,彩纹吓坏了,俯下身去,急切唤道:“娘娘,您怎么了?您醒醒啊!娘娘!”
这一次,苏诺语没有犹豫,快步上前,修长的手指搭上贵妃皓白的手腕,半晌后说:“贵妃娘娘这是心思郁结,以致急火攻心,才会突然昏过去。”
“那怎么办?苏太医,您快想想办法啊!”彩纹一把抓住苏诺语的手臂,微长的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
苏诺语扫她一眼,虽看不出她这动作是否是故意为之,却也不动声色地拂去她的手,方才说:“无妨。从脉象上看,这心思郁结已有些时日,大概同小皇子的夭折有所关联。”
“那您快给娘娘开药啊!”彩纹浑然不觉地激动道。
苏诺语起身,奋笔疾书将药方开好,便递给彩纹。随即又从药箱中取出之前的细长银针。
“您这是干什么?”彩纹连忙出声喝止。
苏诺语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耐着性子解释:“彩纹,我是大夫,绝不会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你放心,我不敢对你家娘娘做什么。”随即不再理会她,细长的银针对准贵妃的人中穴轻轻刺入,小心地转动着银针,再轻轻地抽出。
不过须臾功夫,便见贵妃悠然转醒。
彩纹连忙问:“娘娘,您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贵妃手按住胸口,脸色微微有些泛白,看一眼苏诺语,问:“你怎么还在这儿?彩纹,送她出去!”
苏诺语见她醒过来,也不再多说。刚刚出手相救是出于本能与责任,并未想过会得她一句好话。她递一记眼色给心云,心云会意地拿起药箱,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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