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的人可以猜测的。”
苏诺语听后,微微蹙眉,这样说起来,也就是她离开瘟疫村之后的事。虽说从前并不喜欢那张扬跋扈的李妃,但前两天还鲜活的生命突然便没了,她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心云知道苏诺语只怕是又心软了,上前搀扶着她,低声劝道:“小姐,您别往心里去,李妃娘娘的事同您并无什么关系。”
苏诺语默默良久,方又问道:“我在瘟疫村的时候,听说小皇子也身染瘟疫,如今可大好了?”
“嘘!”苏诺语话音未落,马上有太医示意她噤声,并四下张望一下,方才小声道,“苏太医,您有所不知,小皇子殁了!”
“什么?”苏诺语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怎么可能?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已经研制出了药方!”
那太医低声道:“那药方给小皇子用了,原本都看着转好,谁知一夜间便殁了。皇上为此伤心了许久,也派了人再查呢!苏太医,这事您就当做不知道,可千万别再打听!”
苏诺语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你的提醒。”
在太医院里,苏诺语有自己专门的一间屋子,主要是季舒玄考虑到她到底是女儿家,同一群大男人整日地在一起不太好。关于这一点,苏诺语倒是没有拒绝。
算着时间,眼看到了该去嘉德殿请平安脉的时辰,却不见苏诺语有任何反应。有好心的太医前来提醒,苏诺语淡然道谢,强忍着心中的不甘,携心云出了门。
嘉德殿内,季舒玄不时地抬头看一眼桌案上的更漏,虽未说话,眉头去越皱越紧。终于,他忍无可忍,扬声唤进了章华:“朕嘱咐你同诺语交代的请平安脉的事你说清楚没?”
章华心中咯噔一声,连忙点头:“回皇上,奴才交代清楚了。只是苏大夫听后便拒绝了,奴才好说歹说她方才同意。想来是第一日,一时间还适应不了吧!要不这样,奴才前去看看?”
季舒玄皱眉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章华连连应是,转身飞快离去。边走边在心底怨念着:苏大夫啊,您可不能害奴才啊!您今日若是不来,皇上便会认定奴才无用,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从大殿出来后,章华便在心里一直念叨着苏诺语的名字,索性刚出了宫门,远远地便瞧见了苏诺语的身影。他一看连忙小跑地迎上前去,恭敬地道:“苏大夫,您终于来了!您是不知道,您若是再不来,只怕皇上都准备亲自去一趟太医院!”
“他若是愿意也可以!”苏诺语淡淡地说,“也省的我和心云走一趟。”
章华一听这话,连忙说:“这都怪奴才做事欠考虑!这太医院距离嘉德殿路程不近,怎好叫您亲自走过来呢!这样吧,一会儿您请完脉,奴才便派人用轿辇送您回去。”
这话在章华看来,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先皇后,也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后!堂堂一国之后,哪能亲自走这么远的路呢?
然而,苏诺语听后,偏头扫他一眼,不冷不热地问:“我还从不知道这宫里的太医们有这样好的待遇呢!那为表一视同仁,章公公以后是不是要为每位太医都备下轿辇啊?”
“这个……”章华尴尬地说,“您这是说哪里的话!他们哪里能和您相提并论呢!”
“有什么不一样?我不过就是个院判而已。”苏诺语一听,连忙将自己撇干净。她可不想成为季舒玄心中那与众不同的人。
章华在意料之中碰了个软钉子,只得讪讪笑一下。幸好已到了嘉德殿的外面,章华恭敬地说:“苏大夫,您直接进去即可。”说话间,他伸手拦住心云,“心云,你就同我在这儿等就是。”
苏诺语看他一眼,说:“那怎么行?我今日的身份只是来为皇上请平安脉的太医,心云便算是我的助手,怎可在外面等候?”
章华一噎,无奈之下,只得放行。
一踏进大殿,苏诺语便闻到弥漫在整个大殿的龙涎香的气味——季舒玄那高贵无比身份的象征。她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这样的味道哪里比得上干净的皂角味好闻?何况堂堂男儿,便该是干干净净的味道!就好像是……
苏诺语心中一恸,随即微微摇头,极快地平复了波动的内心,她盈盈拜下:“皇上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