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叶无不忧愁。
她自然知道,若真被她中,此地养了一群恶灵,苏延亦不会同那乡民般被之侵噬夺命,更何况,还有姚笙。
可知道是一回事,担心又是另一回事。
修长白净的手自书上移开,握上另一只白皙纤细的手。
苏延柔声问道,“那么,我可留下了?”
那手掌干净、舒适、温柔,似是归宿,叫慕叶心安。
这苏延,知她吃软不吃硬,竟柔情而攻!
然,慕叶惶恐抽手,毅然决然道,“不可!太傅离去乃上策。”
苏延收手,温雅笑道,“好。”
虽是应得果断了些,毕竟是答应了。
慕叶便不迟疑,当日便亲为苏延收拾行囊,欲送苏延出岛。
赶在晚饭前,慕叶将苏延所携物件,一一打好,递于景云,“景云,今夜有船靠西岸,你与太傅一道离岛。”
景云抱着行囊,甚为诧异,慕叶竟舍得放他走?这位贪嘴的主子改性子了?
疑惑瞧向苏延,却见自家公子甚为淡然,已然是默许之。
景云便欠身应道,“是,景云遵令。”
慕叶想了想,又道,“那个,要不走前再给我做顿好吃的呗?”
景云哭笑不得,这位主子便是贪嘴嘛!
放了行囊,景云再欠身,“是,景云这便去准备晚饭。”
“桂花糕银丝卷意境荷花双莲一定要做哪!”
慕叶冲着景云离去之背影,喊道。
苏延摇头,失声哑笑。
慕叶理直气壮,道,“这半年内,此乃最后一顿,难道还不让我吃好些?!”
景云按着慕叶之意,做了三样心。
慕叶一边吃,一边不忘数落景云,“景云哪,你家公子教过你何为冰山一角?我三个你便做三人?!”
景云不免委屈,“船酉时便知,半个时辰便离岸,再多时辰赶不及。”
景云一番解释,只苏延听得了。
慕叶沉浸在晶莹剔透的桂花糕中,不可自拔。
景云叹。
真不知该这主子是好对付,还是难伺候。
正吃着,兴伯急急奔入房中,连门都未敲,向慕叶禀告,“主母!船…船沉了!”
“什么?!”
手上半块银丝卷已成粉末。
凤目一低,闪过一丝隐晦狠意。
慕叶之反应,着实叫兴伯大为吃惊。
知慕叶急切,兴伯又道,“船停在西岸,货物已装卸完毕,正等主母呢,不知怎地,便…便沉了。”
“船上人呢?”
“都在岸上等候主母,倒也无事。”
“无事便好。”
“不过,西岸乱了,恶灵袭击这一辞已在那些船员中传来了。”
“恶灵袭击?!”
“是呀,那些船员也似主母这般惊异。不知怎会……”
“兴伯,我非惊异。”
慕叶是愤怒。
这姬家才同意她慕家船只可靠西岸,头回靠岸,便遭遇沉船。
绕是再无知之人,也晓得其中有诈!
慕叶吩咐兴伯且先安顿船员,开始细细梳理此事。
苏延笑道,“看来,我走不了了。”
慕叶挖苦道,“是呀,太傅这般魅力无敌,叫旁人使这法子留人。”
苏延甚是无辜,“若非船只等我,怕是整船之人皆要落水,阿璟不该先谢我么?”
“要谢,亦谢景云与我,若非我想吃这心,岂会拖延至此。”
苏延无奈,“你如此便是如此。”
经苏延一番闹,慕叶之心头愤怒减去大半。
非她不怒不恨,而是愤怒占据上风,叫她无法冷静准确做出判断。
此刻,理智压过愤怒,事情觉明朗起来。
姬瑶有意要击沉船只,又挑了船员皆下岸上之时,摆明是无意伤人。
其意在……
琉璃色的凤目闪过一丝光芒,慕叶转向苏延,口才张,苏延已道,
“慕少之身份,保不住了。”
慕叶愤懑,猜出姬家意图之得意尽数消去。
冲着苏延,冷然道,“无趣!”
姬家留着这些船员,必然是有用的。
想来姬家已然打听到,外头闻名大周的中原慕少,是位公子,而姜璟乃女子。
此举意图借船员之口散播慕少身份,以此打击慕叶。
苏延微微一笑,“看来,阿璟要同我一起回洛阳了。”
慕叶望天,叹息,“我可是被圣上禁足半年不得入京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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