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步调向着对方走去,在正中处停下。
楚映月将红绸递与两人手中,没有红盖头,只有两两相望,相携而行。
爆竹声起,一对新人步入厅中。
老管家临危受命成了婚礼的司仪,整个礼程随着一句‘送入洞房’而落幕,没有宴请宾客,只有侍郎府上下一行人。
“娘、明叔,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弄月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楚映月也上前说道:“对啊,我们可是早就盼着能抱一下弟弟妹妹呢。爹、音姨,你们可要加把劲儿哦。”
音书羞涩的低笑,楚天明笑骂道:“两个无法无天的丫头,还真什么话都敢说。”
“明叔也不能怪我们心急,偌大个楚家只有我和姐姐两个未免孤独了些。再说了,难道您不急啊?”弄月眨眼打趣道。
楚天明一噎,老脸不争气的红了,掩饰的轻咳一声,“这种事须得天时地利人和,不可操之过急。”
“说什么呢,老不羞。”音书红晕未退的脸,此刻更是如煮熟的虾一般。
“夫人有礼!能得此贤妻是天明几时休来的福分,日后有劳夫人为这个家劳心费神了。”楚天明摆正身子,对着她躬身行了个礼。
音书无言以对,他也跟个孩子一般瞎胡闹。
弄月和映月两人掩唇低笑,连身后的下人们也是忍俊不禁。
看着眼前依旧躬身未起的男子,音书羞赧道:“你也跟着她们胡闹,一大把年纪了还那么不知羞,平白让下人们看笑话。”
“夫人言之有理,我这就将他们赶走。”楚天明认真的说完,还真转过身。
他吩咐道:“今日没有主仆之分,叫厨房多备些酒菜,大家尽情畅饮一番。”
弄月眸光一闪划过狡黠,凑到楚天明身前悄声道:“明叔,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我功不可没吧,这不近日囊中羞涩,想讨个彩头沾沾喜气儿。”
“我就知你这丫头是个钱罐子,哪回会让自己吃亏?放心,早给你准备好了,可不能让你娘看见,不然她还以为我和你们串通好了呢。”楚天明给了她一个眼神。
弄月了然的点头,随即清了清嗓子,“姐姐,哪个……先将娘扶回房,这人生四喜,明叔就差这洞房花烛了,总要有个圆满不是。”
“人生四喜?亏你想得出,我倒是头一回听闻,说说是哪四喜,让我也长长见识。”楚映月可没这么好糊弄,弄月的小心思她可是一清二楚。
弄月转过身将手搭在她的肩上,看了眼周围一双双‘求知’的眼睛,叹息道:“人生四喜都没听说过,白活这么些年了。所谓人生四喜就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众人愣愣的看着她,半晌后,楚映月率先笑起来,音书也忍俊不禁,就连管家大叔也绷不住,背过身肩膀一颤一颤的,忍得很辛苦。
弄月不解问:“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月儿这回还真错了。”音书指着楚映月对弄月说道。
楚映月也指着自己,对她笑道:“你这丫头这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爹的人生四喜早圆满了,不然我是哪儿来的?”
这回终于所有人皆懂了,个个憋着笑看着她。
弄月看了眼面露尴尬的楚天明,又看了笑得乐不可支的楚映月与音书两人,扶额叹道:“马有失蹄的时候,好吧,我收回刚刚的四喜,明叔这是梅开二度,人逢喜事精神爽……”
楚天明老脸一红,赶紧捂上她的嘴,将她拉到一边。
“我的小祖宗,你再说下去,我这块老脸都不能见人了。这些银票早给你准备好了,你要是缺银子,直接到账房去取。”他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递给她。
弄月最喜欢他‘善解人意’这一点了,楚天明是读书人,脸皮薄,哪儿经得住她这‘江湖’豪气。
“谢谢明叔!”弄月数也没数,小心叠好后塞在衣袖中。
楚映月扶着音书笑道:“我爹这回怕是又被敲诈了。”
“这丫头也不知随了谁,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音书颇为无奈的笑着。
楚映月忽然想起,曾经她也问过弄月为何如此爱财,当时她是如何回答的?
“因为没有银子就得挨饿受苦。”这便是弄月的回答。
那段颠沛流离的日子,可想而知她和音书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音姨,你们逃亡的那段日子过得很苦吧?”
音书神情有些恍惚,低声道:“难怪月儿她……都已经过去了,只要能好好活着,以往受的苦又算什么呢。”
她释然一笑,“我所求的不过是往后一家人平安度日,不再受那生死离别之苦。”
楚映月眸中泛起水雾,清丽的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