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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眸子里的日光,太热了点……
“呃……呵呵……”我干笑了几声,背过身,拿起炕几上的栗子酥饼啃。
虽说已过了半个月,但我还没习惯称呼上的改变。
忽然,我被往后一捞,灼热的气息由后垄罩而来,熨贴于背部,带着侵略性的唇齿亦在耳际细细吮咬。
此时日光大片大片得从窗纸透入,房中太明亮,让我羞得偏开了脸,支吾着:“大、大白天的,不、不太好吧。”
话才说完,窗外日光如泼了墨般刷地一声立即暗下!
我眨着眼,确认不是我眼花,吹熄烛火也没这么快的,婚前婚后两样情,怎么成亲后就如此肆无忌惮了啊!
在我恍神时,由后伸来的手已轻巧得拉开中衣的衣带,拂开了衣襟,溜进了粉色绣花布料中,掌心的力道虚柔,但我想,只要他稍稍一拢,底下那颗狂捣的心就会在他手中迸裂,而另一边更已撩起中裙,摩挲着腿间,激起阵阵酥麻直窜上脑门。
“可、可我的甜点……”身上的热流热得让人晕眩,但我手中的糕点才啃了一口,让我一时、一时……
“你用你的,我用我的,我也不介意,不嫌弃……”轻幽的嗓音恶意得低低笑着:“只要夫人你……忍的住的话。”随之,加重了手上的侵略,并熟练得咬开了颈上的亵衣系带,在我的后颈和肩上大口大口享用他的饭后点心。
呜……怎么这样……
“……”换我无言了。
调戏自家小心眼又爱记仇的夫君所招致的后果便是,下次清醒时已至用晚膳的时刻了,且那盘只被啃了一口的栗子酥饼仍原封不动得出现在炕几上。
……
在我的记忆中,紫竹院那段新婚燕尔的日子十分平静,只可惜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梦也总是在最甜美的时候……
惊醒! ! !
……
天微微亮的朦胧如隔重山迷雾,半掩着房中的凌乱。
依稀窥见,散乱的衣物卷著成对的凤枕,在地上贪欢堕落得摔成一团,随着垂落的鸳鸯绣被向上,艳红的喜床上靡靡之风萦绕,鼓动着纱帐飘荡。
帐中热汗氤氲,一对男女相拥而坐,肢体交缠,宛若同生共存的并蒂莲般紧紧依存于彼此身上。
沉重的欲-望让需索高昂,男子将女子的腰臀重重得扣在身上,绵密的吻从她的肩窝随着墨玉的坠绳向下,沉埋在柔软的沟壑中,厮磨间,花白的发披落在女子的赤-身上,与她的青丝纠结不休。
女子抱着男子的颈子,紧贴着他胸膛,身上仿佛起了劫火,烧得发烫,却又如裹着蜜般得水润,让每寸肌理与每纤毛孔无不沉沦。
当撕裂的疼痛渐散后,下腹一股酸麻感延伸开来,身上最细致的肌肤深刻得感受到他、包容着他,这灼热满涨的知觉陌生得让她不安,却从蜷曲的脚趾到发麻的头皮皆感到欢愉,令她无法克制得绞紧、扭动,急切得想从男子身上得到更多、更多。
如酣似醉,她沉迷于男子带给她的一切,身上的每一分红晕和每一阵颤动都在吟咏着对他的贪求和渴望,一声一声,狂荡放纵,堆叠出神魂俱颤的澎湃潮涌,却在潮落后唤出了一丝亵渎的罪恶感。
她的唾沫、汗水、春-潮沾湿了床褥更染湿了他,犹如地上的泥玷污了天上的云,这让她畏缩的老毛病又犯了,仓皇得想躲、想逃,她偏开头,咬着唇闷住声,局促得屈了身。
本是两情相悦的销魂之亲,女子的闪躲和退缩却让墨瞳中的怒火腾起,男子猛然倾身将女子压上床板,攫住她的腿往腰上架,使得两人更紧密得相贴,更深入的纠缠。
他绷紧腰身,倾注在女子身上的力道挟着怒气,起伏沉重且急躁。
汹涌的浪潮卷来,床柱上鸳鸯帐勾摇摇坠落,清亮的坠地声在海涛中默默无闻,女子浑身肌理不自禁得挛缩,逼出了眼角的水光,并失去克制得将指甲扎入男子的背肌。
然而,男子丝毫不留余地给她,扣住女子的腰身迫使让她迎合他的动作,并霸道得扳正她的脸。
俊美脸孔染上了情-欲的狰狞,喘息之间,他咬牙乖戾得道:“不许闭眼!不许逃不许躲,看着我,好好得看着我……这疯魔的样子……牢牢得记着,所谓神仙……不过如此,我和你之间没有距离,没有……”
“分别……”
云梦,宵方尽,春景酩酊,鸳鸯被暖寐玉人。昨非,余情缠绵婚嫁后。
鬼都,日已终,丧钟呜鸣,白烛灯残垂珠泪。今是,旧恨悔悟梦回时。
熊熊燃起的鬼燐照亮了鬼都,百鬼夜行,又是地府新的一夜,该是出门的时候了,但蜷缩在庭院墙角一整个白日,我使尽了力挣扎,仍站不起身,只能狼狈得瘫坐在石板地上抽搐。
我想大口大口得喘息,竟似拉扯着破败的鼓风箱般吸不到空气,只听见断断续续的抽气声好比幼猫虚弱的哭啼,在空荡荡的院中吊诡得飘,恍恍间,我抹了抹脸,一抹湿泥沾在我颤抖不止的指头上。
但这鬼都无清水雨露,我脸上、衣上、地上的潮湿哪来的?
定睛再瞧,我的十指缠了几缕发丝,指甲缝上有着未干的鬼血,再拉开衣袖,臂上一道道仍渗着黑血的抓痕交叠在旧伤疤上,反反覆覆已无完肤,我长长得吁了一口气。
唉……原来是我又作梦了……真令人心痛的梦。
“是我不该……不该弄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