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是~”下意识,戎沁心就脱口回答。
林作岩握了握手中冰冷的血玉,偏着脸狐疑的看着戎沁心的脸。眉眼纤清,琉璃一般的水色眼睛有些眨巴眨巴的。
微小的蹙了蹙眉。
“你父亲叫什么?”
沁心一顿,目光对上林作岩。
“卓~卓林。”
一道涟漪从林作岩的心中扬起,莫非卓家的人并没有像阿海说的那样全部都遇害了。他的女儿其实还活着,也就是现在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癜女人?
不禁,林作岩对着沁心又是一番打量。
不对,不对。
虽然说不出什么不对,但意识里卓家如此书香世家,底蕴颇深。调教出来的女儿定也是贤淑温文,不乏矜持与谨严。这个女人黯淡无光,目光虽显灵动,但绝对不是常年熏陶于百家思想,儒文道讲的大家闺秀。
当中,一定有什么发生。阿海也不会随便把不准确的信息传回来。
想到着,林作岩的目光寒气逼人,深酿出丝丝危险的气息。
戎沁心盯住这个眼神,突然后悔自己撒的弥天大谎。
“你待在这。”不久,林作岩冷冷出声,对着旁边的侍女挥挥手。“好好照顾这位——”林作岩别有韵味的瞥向戎沁心,带着不分意味的笑。
“这位——卓小姐。”
说罢,优雅的转过身去,消失在已是深沉的黑夜之中。
戎沁心心有一格停摆,她目光涣散的望着地上的某一点。她确实是被刚才林作岩别味的笑容影响了。还有那句被故意拉长的“卓小姐。”
卓小姐。
她恨恨的咬咬下嘴唇,沁心是恨自己,懊恼自己。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的去撒些完全没必要的谎话。对着那个姓卓的贼人,对着这个姓林的冷酷男人。自己仿佛挖掘出了一个完全未接触过的自己。一个默默的隐逸在内心深处的自己,那个自己那样不可琢磨,那样陌生而亲近。
戎沁心其实想的很对。
乱世出英雄,非乱世怎有英雄大展盛名。只是沁心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世界也造就了一个全新的自己,一个那样夺目的女子。
“卓小姐,沐浴吧。”
绑着粗辫子的一位丫鬟,梳着平眉的浓郁刘海,轻轻对着沁心说道。
戎沁心一回神,望上丫鬟细细长长的眼睛。
“噢,谢谢,谢谢。”沁心点点,望向屏风后袅袅生暖烟的木桶,清水浮动。
“那我先下去了,卓小姐有什么吩咐就喊我,我就在外面。”说罢,女子恭敬一鞠,福身退了下去。
这可真是从未有过的待遇啊!木,桶?目测了下木桶的宽深,足可以淹死自己这个旱鸭子。这家人肯真复古,1930年了好歹洗洗浴缸嘛。
想归想,其实一丝突然奔放的好奇与新鲜感从心里漾开了,一瞬间就侵染了她的嘴角。断然望了刚才的不愉快和思考。三两下,脱了自己身上恶臭如藓的衣服,解开开早已经不成形状的发髻。试探的用脚尖试了试温度。
“哇——”暖洋洋的蹿进心里。这个死天气,睡在火车上白天是烈日灼烧,晚上是寒风刺骨。自己颠簸的两头碎离,早已经没尝过什么叫享受了。
没入温度恰好的水桶里,一颗红扑扑的脸歪在水面上。
微微眯着眼睛,惺忪的迷离。
自己的明天,在哪里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