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木鞘藏银

    等晏如来了，宁王先询问他这一路是否与姜氏父子有什么接触，有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晏如看看这位年轻的王爷：都说皇家的人有百八十个心眼，这位爷早就听王府的护卫们说了一路的情景，这又拐了弯的来问他。不过，因为双方母族的关系，宁王对他已经算是礼遇有佳了，听了赵衡的话，晏如想了想，据实回答：“姜伯父是我小舅舅张回之曾经的同窗，一路上相处融洽。我个人感觉此人处事圆滑又不失赤子之心。其子姜闻道为人爽利，但也不是那种有勇无谋的莽夫。”赵衡见他说得中肯，点点头，指了指几上的案卷：“晏如，你看看那父子的供述。”晏如领命，走过去仔细地看那份案卷，他记忆超群，很快把案卷过了一遍并记了下来。

    “殿下，我建议明天天一亮，令人去当年的案发现场查探一番。”晏如又看了宁王一眼，“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不知道那里还能不能查到什么。”“嗯，秦先生你思绪缜密，明天你和晏如随我一同去钱粮消失的地方查看一下，希望能找到线索。”秦德扬听了忙答应下来，晏如也领命。

    次日来到当年钱粮不翼而飞的地方，这里是北面进入安城的官道，此处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官道连通安城和延州，不远处是颖水的一支流。众人四周勘察一番——当年案发后，官兵们把这里的每一块山石都翻了遍，并没有查出什么可疑的地方。如今，王府的护卫们也是毫无发现。

    不过，如果这么容易就找到线索，那么三年前，那么多查案的官员岂不是早就破获了，还用等三年后他这个皇子亲自出马？所以宁王对一无所获的结果非常淡然地接受了，他转身问：“秦先生，您怎么看？”秦德扬正在冥思苦想，突然被殿下点名，他拈了拈胡须，摇了摇头。

    赵衡又转向晏如，少年俊秀的脸庞氤氲在清晨的迷雾中，让他一瞬间的恍神，“晏如，你呢？”少年秋水般澄澈的双眸望向远方，“我也没什么头绪，但是，我们可以反过来想一想：“如果我们有一大笔银锭，要把它们藏在什么地方呢？粮食也是一样。”秦德扬一听，恍然大悟：“是啊！小公子真是思绪敏捷。老朽佩服！”

    宁王听了：藏银锭？这三面环山，这里的大小山头，三年前，上千官兵日夜寻找，每一块石头都摸遍了吧？他抬头望望三面的大山，已是初冬时节，山上草木枯黄，那些银锭到底藏在哪里呢？还是早就被偷运出去了，又是怎么运出去的呢？

    “我们去河边看看吧！”晏如看了看宁王，赵衡见他狡黠一笑，不由得跟着轻笑一下。众人来到河边，河水湍急，是颖水的一条支流，当地人叫北临河，河里泡了许多木头，都是当地人伐了木后泡在水里的。宁王不解，问周围的人：“新伐的木头泡在水里是有什么说法吗？”这个，秦德扬倒是知道，他赶紧回答：“这泡木头在水中的方法古已有之。第一呢，可以防腐防虫：木材泡在水里可阻断腐朽菌和蛀虫的生存条件。其二，可以防止木头开裂：木材泡在水里可保持木材的高含水量,木材开裂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木材水分蒸发导致收缩不匀而撕裂实木头要放到水里泡是希望去除木材里多余的树脂。由于木材中树脂分布不均，干燥过程收缩率不一，会造成应力开裂，因此人们会将木材浸泡数月以上再进行加工。而且一根外干内湿的木头，直接干燥可能裂掉废掉，泡到内外一致了再干燥可以降低这种可能。”秦先生顿了顿，又接着说，“最后呢，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可以防止木头翘曲：泡水后木材的外形均可保持不变。”

    “受教了，先生多才！”晏如忙拍马屁，方才秦先生赞扬他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张令棋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也上来伸出大拇指：“秦先生，太厉害了！”秦德扬微微笑道：“谬赞谬赞！”那稍微扬起的脑袋还是很傲娇的。宁王见他们一唱一和，笑了笑，他这次带的这几个人相处这样和睦，对查办一事来说是非常好的前提条件。

    “此处多橡树。”晏如环视四面，“众位，有没有想到什么？”“橡树？”有什么特别的？张令棋一头雾水，其实张头领平日的脑子还是很够用的，只不过和晏和张秦先生比起来太不够看了。

    “橡树防潮防虫蛀，所以人们常常用来做家具。”秦先生倒能跟得上晏如的思绪。

    “殿下，要令人下水去查看。”晏如朗声说。

    时已初冬，这个时节下水？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张头领很快在军士中招到数十名会水的兵士。

    那些兵士下到水里后，众人皆在岸边焦急等待。宁王见晏如一脸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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