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人,不管是读书人还是大夫,都想方设法为自己扬名,怎么一到这里,反而?竟然是一位不图名利的清雅之士。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就听乳母在一旁边欣喜地说:“三娘子,小郎君脸色看着好些了。”林氏听说,凝神看去,果见儿子绯红的脸色正常了许多,那紧皱的小小眉头竟然舒展开来,再细听那喘气声竟然也平缓了。她不由得大喜。幼清见状,忙让伙计去请师傅。
常渭过来,又把了一回脉:小娃娃病情稳定了许多。他转身向林氏细细嘱咐平日照料时要注意的事项,又把药瓶给她好好收着,林氏细细听了,牢牢记在心里。昱哥儿是她好不容易怀上的儿子,她可不能让孩子再有什么闪失。
打扰多时了,林氏看儿子好了许多,忙让乳母奉上诊金,常渭一看:足足一百两银票!林氏不好意思地说:“出来得匆忙,没带多的,等我回府了,再令人送来谢仪。”“已经足够了,那黄羊角虽贵重,却是只用了一点点,天气寒冷,您快点带着哥儿回府吧!”常渭诚心实意的话打动了林氏——在她万般绝望之时,这人竟然没有趁火打劫。林氏把孩子交给乳母,行了一个非常正式的谢礼。
常渭连忙扶起她,林氏告辞不提。
看着案上的那张一百两的银票,幼清思忖了一下:“这一百两这么分你们看合适不?师傅看诊得四十两,元结做了点体力活得十两,剩下的五十分充公帐。”“我哪里就得四十两,太多了。”常渭摇摇头。
“额,我只是去磨了一下黄羊角,不值十两吧?”这小娘子太大方了,元结心想。
“你们俩听我说,我这是在给你们老婆本呢!你们两个光棍,过了年,又大了一岁,师傅呢要给我找个师娘,元结明年可以回家乡参加武举——元结的老婆本可以慢慢攒。”那两个被她说光棍的无语地看着她:十几岁活出了几十岁嬷嬷的气势,也是绝了。
“师傅,您龙困浅滩,终究有出头的一日。您先把这些钱攒着,如果我有急用的时候,师傅还能帮衬我一二,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常师傅一听,是这么个理,就把银票和元结一起去入了帐。到了铺子的大堂,却看见那一只巨大的黄羊角被元结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当了镇店之宝。如此,也好!店铺位置偏了点,有个招牌是好的。幼清想了想,去马车上进入空间拿了一株老山参,回来给元结也供在大堂里,这样,更吸引人的目光了。
却说那林氏回了府,她却是永荣伯府的伯夫人,膝下只得了这一个哥儿,平日里看得眼珠子一般,却总有疏忽之时,被这伯府里的哪个对头钻了空子,将那两岁大的幼儿哄入院中吹了寒风,因此而受寒发热,到处寻医问药医治不好,这小儿高热是非常危险的。回得府来。永荣伯看到儿子呼吸平缓,有好转之相,不由大喜,这可是他夫妻二人的命根子啊!忙问自家夫人在哪找的大夫,伯夫人虽答应不往外说,但这位是自己夫君,也就告诉他了。永荣伯刘仪听了,沉吟一下:“夫人,这人竟是落第的举子,他又不想出名,实是因为你求上门去本着仁善之心出手相助的。等哥儿好些了,我带着你带着名家的字帖去谢他吧!”因着后面还要吃人家的黄羊角磨的粉,所以刘仪有此一说。
林氏听了点点头,这伯爷虽耳根子软,最是怜香惜玉,搞得自己的后院乌烟障气的,好在大事上倒不含糊。
幼清那边请她爹爹帮着打听到了泰州遇到的孙太医的住处,她要去拜会这位孙太医。原来在泰州时,幼清向孙太医打听了太医院和医官署的事,想着自己的师傅如果能在医术上有所成就,也能混个一官半职的,以后封妻荫子不在话下。那孙太医见幼清小小年纪医术了得,估摸着她师傅一定是位奇人异世,这么个人物弄进官署,对他自己也是个助力,当时就答应了帮幼清打听打听。
这天,幼清刚出得门来,就碰到了贺晏如,晏如过些日子就要起程去南岳书院继续学业。所以这几日来得勤了些,想多见她几面。
见到晏如,幼清很是欢喜,晏如为人细致妥帖,她常常想着:如果我能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就好了。晏如若是知道她有这样想法,铁定一口老血喷出来。
跟晏如说了孙太医的事,晏如就陪她一起去拜访这位太医,一面又在想:这小丫头操的心是不是太多了?做徒弟的把师傅的主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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