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答应就好了。”
吴军排好阵势的时候,道路的远方也出现了清俄联军的旗帜,结果和曹炎忠预料的一样,沙俄军队果然是逼着清军走在前面防范吴军突袭,到得战场后同样是让清军顶在前面,俄军列阵在清军之后,俄军王牌哥萨克骑兵更是位居清俄联军的大阵最后,躲到连远程重炮都打不到的地方。
大约二十分钟后,清俄联军排好阵列,受迫于俄军司令卡扎凯维奇的要求,清军主帅崇厚一边调动随军大炮上前,集中火力轰击吴军方阵的正面,一边分出两支军队,携带相对比较轻便的劈山炮去攻击吴军方阵的左右两翼,火力侦察吴军各处阵地的战斗力强弱程度,拿清军士兵的命替沙俄军队寻找吴军的布防弱点。
约十分钟后,战斗正式打响,清军才刚把随军重炮搬到阵前,还没来得及一字排开,爱惜自军士卒生命的曹炎忠就率先命令开火,二十门吴军后装膛线炮一起开炮,一口气直接打出二十枚苦味酸炮弹,炮弹呼啸着砸到清军炮兵阵地上炸开,弹片与火焰一起喷射,躲避不及的清军炮兵顿时东倒西歪,惨叫不断,装弹方便的吴军后装炮却是毫不客气的接连开火,连续轰出苦味酸炮弹,根本不给清军炮兵从容布置火炮的机会。加上清军炮兵缺乏实战经验,在吴军炮火覆盖下动作更是慌乱无章,很长时间都没能把火炮排开,装弹还击,纯粹就是被吴军炮火压着打,根本就还不了手。
吴军的正面火力肯定猛烈惊人,这点就连没怎么上过战场的清军主帅崇厚都非常清楚,所以崇厚也没怎么责怪自军炮兵的笨拙表现,耐心只是等待自军炮兵手忙脚乱的搬运排列火炮,同时仔细观察两翼战况。
清军在两翼战场上的表现同样让崇厚失望,还没等把劈山炮推到可以开炮的射程范围内,从两翼包抄的清军就已经被吴军的两翼炮火压得抬不起头,死伤惨重还毫无收获。
见此情景,后面的俄军司令卡扎凯维奇难免有些大怒,派了一个小军官跑到崇厚的面前大吼大叫,逼着崇厚加强进攻,赶紧与吴军展开近身战。崇厚无奈,只能是强压着怒火发出命令,逼迫两翼之兵加紧上前与吴军排枪对射,同时从正面派兵上前,列队冲击吴军方阵的正面阵地。
崇厚这样的命令当然是让清军士兵白白送死,招架不住崇厚的严令和督战队的逼迫,三路进击的清军虽然壮着胆子发起了冲锋,顶着吴军的猛烈炮火拼命上前拉近与吴军阵地的距离,然而却首先是遭到了吴军掷弹筒的迎头痛击,被炸得七荤八素队形大乱,继而再勉强上前时,又遭到吴军将士的排子枪轮射,惨叫着接连摔倒在血泊中,很少有人能够冲到更近的地方,逼迫吴军拿左轮枪补漏,更别说是逼着吴军动用苦味酸手雷。
顺便说一句,出于某种原因,曹炎忠并没有让吴军精锐营队使用卧姿射击,正面和右翼的四个吴军精锐营,与左翼的两个吴军普通营一样,都是采取蹲站姿态轮流开枪射击。
曹炎忠的这一安排固然让吴军将士付出了一些死伤的代价,却也成功的吸引了俄军方面的注意。卡扎凯维奇的副手巴拉诺夫率先发现这一情况,马上就向卡扎凯维奇提醒道:“卡扎凯维奇将军,请注意,黄皮猴子今天并没有象昨天的战斗一样,让他们的士兵采取卧姿射击!这其中肯定有原因!”
“我亲爱的巴拉诺夫,这么明显的情况,我当然也已经发现了。”卡扎凯维奇微笑回答,又微微皱着眉头说道:“但是奇怪,黄皮猴子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有什么原因?”
隔得太远,即便是用望远镜也看不清楚吴军士兵手里的枪支情况,卡扎凯维奇和巴拉诺夫一时半会当然发现不了什么破绽,不过没关系,卡扎凯维奇现在手里的炮灰很多,望远镜看不清楚可以拿清军士兵的命去交换视线,又派出了一个小军官跑到了崇厚面前咆哮了一番后,崇厚只能是忍气吞声继续往前方投入兵力,逼着吴军开枪还击,帮沙俄军队探察吴军不肯采取卧姿射击的真正原因。同时按照卡扎凯维奇的命令,崇厚还派出了一支清军马队,迂回到吴军方阵后方去突击吴军后队,探察吴军后队的情况。
这一次,清军的冲锋依然还是白白送死,不过因为有一些经验丰富的沙俄老兵混杂在清军中一同冲锋的缘故,吴军左翼的特殊之处也终于被俄军发现——吴军左翼使用的主力步枪,与其他三个方向的吴军营队完全不同!
消息报告到了卡扎凯维奇的面前,早就怀疑吴军精锐不多的卡扎凯维奇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相信曹炎忠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为了避免暴露精锐不多的弱点才主动放弃让自己头疼的卧姿射击战术。不过即便如此,狡猾过人的卡扎凯维奇却还是没有急着有大的动作,而是打马小跑到一支沙俄军队面前,向带队的沙俄军官吩咐道:“弗拉基米尔,带上你手下的混蛋,去冲击黄皮猴子的左翼。”
“尊敬的卡扎凯维奇将军,你确定要我怎么做吗?”那沙俄军官有些惊讶的说道:“你应该很清楚,我手下的混蛋都是一群来东方冒险淘金的流氓无赖,刚应召入伍没有多少时间,没有大规模作战的战场经验啊?”
“没关系,大俄罗斯帝国的军队战无不胜。”卡扎凯维奇微笑说道:“去吧,告诉你手下的混蛋们,这次如果你们能够冲乱黄皮猴子的队列,回到盛京后,我允许他们每个人在盛京城里找一个满州女人过夜。”
见卡扎凯维奇坚持,那个叫做弗拉基米尔的沙俄军官便也不再犹豫,马上就把卡扎凯维奇许诺的赏赐公布了下去,他手下那群沙俄国内的流氓无赖也顿时欢声震天,士气高涨,很快就在弗拉基米尔的率领下列队走出俄军阵列,大踏步迂回杀向吴军左翼。
大白天里视野开阔,曹炎忠等吴军将领当然很快就发现了沙俄军队的动作,不过曹炎忠却并没有急着做出调整,还向旁边的李鸿章问道:“李大人,怎么看?”
“鱼来试探鱼饵里面有没有暗藏鱼钩。”李鸿章答道:“想要让鱼儿张口吞下鱼钩,我们必须得再做点文章。”
“怎么做这文章?”曹炎忠追问道。
“如果卑职没有料错的话,来打头阵这支罗刹军队肯定战斗力不怎么样,光凭我们在左翼那两个营,打败他们肯定问题不大。”李鸿章分析,又说道:“在打败他们之后做文章,只要敌人一溃退,就马上让我们的骑兵出击,追杀罗刹溃兵,让罗刹主帅怀疑我们是在虚张声势,故作强硬,掩盖我们左翼战斗力不强和精锐不多的真相。”
“妙计。”曹炎忠称赞,又微笑说道:“说句良心话,幸亏李大人你不是统兵将官,投入镇南王帐下的时间也太短,不然的话,北伐主帅这位置那轮得到我做?”
随口说完,曹炎忠马上按照李鸿章的建议给骑兵营传令,让吴军骑兵营做好出击杀敌的准备。李鸿章却是有点发呆,还在心里叹息道:“慰亭不是没给过我机会,还不止给过我一次机会,可惜我都没抓住,可惜我全都错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