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下坂车辚辚,畏逢乡里亲。空持床前幔,却寄家中人。
这是唐人戴叔伦的一首去妇诗。去妇明知道丈夫恩义已绝,仍然依依不愿分离,离娘家越近愁绪越重,见到邻居乡亲们该怎么说呢?
对于唐代女子来说,被休实是人生中最不堪忍受的屈辱和痛苦。看到情绪刚刚稳定下来的唐缘又开始抽泣,唐松摇摇头没有再多问什么了。
耐心等到唐缘彻底平静下来之后,唐松才重新开口,“姐,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还想回李家吗?”。
这四年里唐缘已是彻底伤透了心,闻问毫不犹豫道:“不”。
“那好,你就留在家中安住,想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都尽管随意,父亲与我断不会委屈了你。至于将来的事情,也都顺着你的意思。只是有一条”。
听到唐松这话,唐缘悬了两天的心思终于彻底落定下来。这年头嫁出去的女儿真是泼出去的水,被休的女子更是不招娘家—尤其是娘家兄弟们的待见。一则此事有损家声门风,严重的甚至会耽误兄弟们娶妻。再则白养着一个闲人,有那心眼小的兄弟免不了就不痛快。此事诗经《虻》及汉乐府《孔雀东南飞》中都有显证,也无需赘言。
此前唐缘也担着这份心思,若是兄弟知道她被休后再不容她,那她可真是彻底的没活路了。此刻唐松这番话真如一团火般让她从心底温暖起来。只是听到这最后一句,难免又紧张起来,“什么?”。
“姐姐你如今脱离了苦海,正是该高兴的时候,以后可不许再这么悲悲戚戚的了。柳眉,劳你辛苦,明日陪家姐到西市多置办几套鲜亮的衣裙,一并连头面首饰也都备齐。别吝惜钱,总之就是一条,你要负责把我姐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行”。
笑着说话的同时,唐松一并掏了一张飞票递给柳眉,“好了,时间也不早了,都早点歇着吧”,说完,他便出房回自己房间去了。
柳眉接过那飞票,细一看上面的数字,连连咋舌不已,“唐姐,别伤心了,你这兄弟对你可是真好。他刚才那话也没说错,你在这家里岂不比在那边好过的多了,正该高兴才是”。
“高兴,我是高兴”,唐缘说着,眼角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唐松回去后一时却睡不着,后来又起身往唐达仁房中找了一本《唐律》来翻看,直到将那有关婚姻规定的诸多律条看完之后,这才朦胧睡去。
此后一些日子唐松就主要忙着宅院修缮的事情,确定了匠人,修缮方案以及总的预算之后,他便将具体督办的琐事交给了柳尚。
这件事情忙完,又赶上唐达礼的寿辰,唐松真就备了一份让唐达礼夫人笑的眼睛都合不拢的重礼往贺,寿宴上却没见着唐达信,听人说他这些日子头疾发作起不了榻了,所以礼到人没到。至于这消息是真是假,唐松也无意细究。
忙完这些个必须要忙的琐事,安顿了一家人的生活后,唐松迫不及待的回到了鹿门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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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以前太监过,也吃了亏。这回是真不想太监了,请书友们宽谅些个!老这么念叨太监,实在受不住啊!拜托,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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