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手指微顿,徐徐将衣物展开,身旁的侍女面上仿佛都为这衣物沾染上了霞红,面露惊叹,痴迷的用目光抚过衣物每一分寸,便猛然低下了头颅。
她也不得不低头,如果她不想为此失去分寸,便没有别的选择。
衣物已经完全展开了,金丝灼灼蜿蜒盘旋,张扬的在大片流动的红色上绘出绮丽纹案,极尽华美能事,而那或浓或浅,或金或朱的巧涂晕抹,则填充了那金边勾勒出的妍丽蕴秀,让大朵的牡丹与云纹在艳烁不定如火焰般赤缎中愈发骄傲鲜明,盎然生动。
仅仅是捧在手上就已经像是放出了光彩,照耀着这个本来淡雅简单的屋子都一片珠光宝气,美得像是哪怕梦中都不肯浮现的幻想,在天光下明媚亮丽使人移不开眼如云霞烈焰,甚至到了肉眼无法完全理解,几乎有些失真的地步。
如果说这件衣裳是活着的,只怕无人能够信,那么美丽,那么耀眼鲜活,怎么可能是人间纺织出来的死物,又怎么配被凡夫俗子披戴上身?
至少服侍黛姝的侍女是这样想的,一向对于容颜颇有信心的她,也不得不承认如果这件衣裳属于自己,那么怕是只会引以为得意悉心养护,而不敢让它上身。
她自然是姣美窈窕的,可若是穿戴了这一袭衣裳,所有的姿颜必然瞬间被夺,不过是一个更加方便欣赏衣物的架子罢了。
偷偷看了一眼同样惊讶于衣裳但是并不痴迷的黛姝,肌肤似雪,唇淡拂樱,眉秀瞳静,清姿婷婷,伫立欣赏华服仪态万千,两厢艳艳,天人其资。
果然不愧是幼时就被帝王一眼相中选为太子妃的人啊,怎么可能凭借的只是身世背景,品性素来出众不说。除了来过一两次的云芳姑娘,包括后宫若干佳丽秀色如云,哪怕姿仪甚美一度颇受宠爱的陈妃娘娘,也不及姑娘颜色。
跑偏的思路还有些莫名的骄傲,陈妃之美尚且常常令人失神,姑娘容颜更甚毋庸置疑,但是平日里却并不会让人有这般感觉,姑娘不愧是姑娘啊。
至于两者间的逻辑,要那个有什么用。
用眼神示意侍女离开,将衣服挂好,葱指按在了领口盘扣处,更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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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时开始,虞青尘对于仲怀卿的耐心愈来愈多,在刚刚发觉仲怀卿心意的时候虞青尘不止一次的试图过抽身离去,却因为种种考量和意外情况而逐一拖延。
直到如今虞青尘甚至已经默认了仲怀卿的存在,大不了,不过是又一个离曦子罢尔。
明明知道离曦子之后自己封闭更紧不应该也不可能这么快默认一个对自己有爱慕之心的人存在身周,哪怕是在他之前几次尝试未果自己也不会轻易允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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