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找了个阴处停了自行车,望着那高高的云氏集团公司大厦,汗珠从他额头滑下来,头顶上树叶扇动,光影斑驳。
他随手擦了擦,没有进公司,只是拨了个电话给虞欢。
晚霞所渲染的云层在高楼的玻璃窗上游动,仿佛触手可及。
嘟了两声,虞欢接了电话:“沈觅?”
“是我。你下班了吗?”沈觅问。
“下班了,怎么了?”虞欢扫了一眼目光带着玩味的谢九川,一时间有些心虚。
谢九川没有开口,只是将手指放在嘴唇边,轻轻嘘了一声,嘴角那抹笑容被浮云一别。
虞欢背后发凉,她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往事。
或许没有不光彩,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她自己脑袋一片混乱,一根一根红线搅乱成一团,铃铛挂在上头,密密麻麻的,一点风吹草动便叮铃作响,理不清又剪不断。
沈觅只是温柔道:“我在你们公司楼下,接你回家。”
回家?
虞欢有些恍惚。
恍惚到她以为这里是首都,以为这里是首都那天的黄昏光景,以为那个男人还会数年如一日的如此,站在树下朝她伸手。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恋爱脑,爱河爱河,河底里头早已尸横遍野。
这一点她在太小的时候就已然看透。
大家总觉得她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天之骄女,千金小姐,对她艳羡不已,可是无人知道,在她去同学家里时,哪怕是家徒四壁,在面对同学父母的相濡以沫时,她才是羡慕的那个人。
是有钱才会变坏吗?
虞欢也曾经在跟沈翊度过那段苦日子时无数次担忧这个问题,在凌晨被同一梦魇惊醒时看着枕边人清俊的面容而后怕。
只是日子好起来后,沈翊对她一如既往,用行动让她抹去了担忧。
回家……
她已经没有家了。
真的,她还有家吗?
下楼时,她在电梯里碰见了云梦泽,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见了,狭小的电梯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彼此点头寒暄一句,又各自待在一个角落里安静。
云梦泽看起来很疲惫,领带松散,眼下乌青明显。
还是云梦泽瞥见她身上那些青青紫紫和碘伏的颜色,多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虞欢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没什么,摔了一下。”
“那还摔得挺严重的。”
他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虞欢扫了一眼云梦泽,他的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带着某种嘲讽,让虞欢心里很不爽。
“还好。”虞欢心里想着事,并没有在意这句话的深意。
后知后觉的虞欢才想起来,这个点了大家都下班了,云梦泽定然是在加班,而法务部能够加班的,身为太子爷也会猜到是谢九川。
孤男寡女的,身上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痕迹,听说有些大老板喜欢玩的花,谁知道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对了,过不久是我妈妈的生日,已经向你们家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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