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星芒

的时候，随处可见红紫与幽蓝双色交替的霓虹灯光。

    就像靶子叔说的，夜晚才是壁垒最热闹的时候。

    与下午的安静不同，此刻的霓虹街随处可见身穿各式合成服的人们，他们穿梭在街道上，发出络绎不绝的说笑声和暗中作响的机械零件碰撞声。

    污水横流的地面上，倒映着来自搏击俱乐部，酒吧，电玩厅，赌场招牌闪烁出的五颜六色的霞光，彰显热闹的同时也共同照耀起了这奇妙诡谲的夜。

    站在街边，鲸落甚至看见一群衣着暴露的妙龄女郎站在某店面门口招揽生意，红蓝紫三色的霓虹灯光在她们滑嫩的肌肤上跳动流淌。不少戴着机械义肢的男人则是在与她们说笑着讨价还价，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从没见过这些的鲸落默默看了一会儿，然后穿过一道道变幻莫测的霓虹光，进了一家面馆。

    面馆生意很好，这个时间点有许多下班放学的人在这里解决晚饭。

    左臂由机械义肢构成的店老板看了眼少年，便直接招呼他随便点，毕竟他吃什么都不需要支付积分点，除了合成肉和一些蔬菜。

    合成肉，即便是学生，一个月也只能免费食用一次，多的就一样需要支付积分点。

    新鲜的蔬菜更甚，价格贵的吓人，因此在壁垒，普通人吃的最多的就是便宜的面食和土豆。

    不爱说话的鲸落指了指菜单末尾的拉面，随后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看着周围的环境，听着面馆内食客的交流声发呆。

    没过多久，热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少年吸了吸鼻子，觉得很香，看起来比荒野上吃的黑饼要强上不少。

    身材看似瘦弱的他没再犹豫，抱着比自己脸还大的面碗一阵猛塞，时不时因为吃的太快而被呛到。

    店里的其他人见他这幅模样纷纷笑出了声，说这孩子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

    鲸落也没在意，继续抱着面碗大快朵颐，直到这碗面条完全下肚，他才舒服的打了个饱嗝，拿桌上的纸巾擦干净嘴巴后起身离开。

    这种吃饱了没事干的感觉，倒真让少年感觉莫名的有些美好，自己有多久没过过这种生活了？

    上一次好像是自己十岁生日的时候吧，记得那天爷爷给自己做了一个巴掌大的蛋糕，上面还嵌着一颗红枣，那是自己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面条很好吃，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吃饱肚子，这真的好幸福。

    但不知为何，此刻幸福的鲸落却偏偏想起以前爷爷时常挂在嘴边的话——宁做荒野鬼，不做壁垒人！

    只是，爷爷终究是食言，并让自己进入了壁垒苟活。

    夜晚时分，回到居民楼，少年享受着罕见如宝石般璀璨的安静，不急不慢的走进阴暗的楼道。

    靶子叔的家在三楼，楼层不高，他路过贴满各种小广告的楼道，在即将走到二楼的楼梯拐角时，上方传来了喧闹声。

    喧闹声和玻璃碎掉的声音把楼道内的少年吓了一跳，从小在荒野长大的警觉性让他下意识停下脚步。

    “臭娘们你给不给！”

    “不给！家里就这些积分点了，你还要拿去赌场，你是人嘛你！”

    “啪！”清脆的耳光声伴着男人的怒骂声响起。

    漆黑的楼道内，警觉的鲸落渐渐冷静下来，他抬起头，目光落在自己对门的那户住宅门。

    看来是自己对门那户人家在吵架，他没怎么在意，上了楼梯，打开房门进入。

    关上门后，他就准备去洗个澡，而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咚咚咚！”

    三声轻响撕破黑夜的安宁，刚进客厅准备脱衣服的少年瞬间一惊，如临大敌的转身后抬起白皙清秀的右手猛的往旁边一伸。

    下一秒，惊人的一幕在漆黑的客厅中出现，少年的手明明是伸到侧边什么都没有的空中，此刻却仿佛插进了一小片淡蓝色的湖面中一样，手掌更是消失在荡漾的蓝色波纹内，泛起阵阵圆形的涟漪波浪。

    这一刻，鲸落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眼神冰冷，那伸进蓝色“湖面”的右手缓缓从里面拽出一柄流光溢彩的银白色金属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