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钱呢吧,爷爷可真疼你。”
“爷爷哪儿会挑这种衣服,他恨不能我穿得大红大紫跟个灯笼一样才好呢。”被何夕调|教许久,心思敏感了n倍的杨静怎么听不出杨云话中的妒意,上前抱着杨云的胳膊就是一通抱怨,“这衣服啊,是夕夕帮我买的,特意让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听说这面料国内根本买不到,颜色也不是随便哪个地方能染出来的。”
“是吗。”听到杨静一再提到“夕夕”,想到今天过来的目的,杨云的脸色更加不自然。
刘家和杨家就住附近,不然以前也不会跑得那么勤,但何夕来了之后,杨云怕丈夫不高兴,不仅再没回去过,连那边的事情都不敢提,也不敢听。这也是为什么她时隔两月才知道“十万”何夕的传闻,事关如此一笔巨款,杨云不淡定了,想着是不是要去打探打探,却不想回到家看到了更加不淡定的丈夫。
刘琪琪就要上高中了,听说这几年政策宽松了不少,不一定非要按片入学,只要成绩够,或者钱够,也能进市重点。女儿成绩只是一般,虽然有点才艺,听说可以加分,但钱还是得备着。可一打听那价钱,刘福贵有些蔫了,两万五……他这几年是有些积蓄,但一下子拿这么多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后来又问了,才知道这两万五也就五千是给学校的,另外两万是给跑关系的人的,他倒是想直接给学校钱,但人说得明白,你去试试,看学校要不要你这钱。
本想着咬牙勒紧裤腰带过个一年半,凭自己那个小摊,厂里的工资奖金,再加上之前的积蓄,应该能攒够那两万五。谁想一进96年,厂里效益猛跌,以前偶尔还会加个班,现在成天闲得只能吹牛打牌了,奖金自然是没了。
正愁得掉头发,忽然听说一孩子写歌卖了十万,还用那钱买了个临街铺子给外公。
哎,你说这怎么就给外公,不是给爸妈呢。
不知道了吧,听我姨婆说那孩子是从乡下来找父母的,父母不认,赶他走,是他外公把他留下来的。
哦,那倒是好人有好报,这孩子也聪明,买了个铺子,以后光租金就够那老头吃饱喝足的了。
可不就是嘛……
初听到的时候,刘福贵也没往何夕身上想,这几年从乡下过来找爸找妈的孩子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怎么就能那么巧,再说那小子长得一副呆呆蠢蠢的样子,哪儿像写得出歌的人?
直到厂里好兄弟阿奎跟他叹可惜,说他怎么当初就把那孩子送走了,刘福贵才知道那有福气的居然是自己的老岳丈!十万啊!十万啊!!刘福贵忽然想到该怎么做了。
于是便有了今天杨云回娘家之行。
虽然中饭时没看到何夕,杨云很是松了口气,但老父亲神色冷漠,王清田凤出言挤兑,杨静还时不时冒出几句噎人的话,一顿饭吃得杨云憋了一肚子的火,但目的没达成,却是不好离开。
“爸,您看我都这么久没回来了,咱好好说说话不行吗?”最终没法,杨云这么大个人了,却只能使出撒娇这个办法。
“你也知道自己很久没回来了?”杨玉田就那么一个女儿,虽然生气,但心里还是疼惜的,狠狠瞪了她一眼,却不再一言不发,“你那厂子再忙能忙到让你回来的时间都没有?以前也没少见你来来回回!小夕住我这儿半年多了了,也不见你过来看看,你这妈当的,可真够狠心的……”
“爸……”杨云面色一黑,心中不耐,何夕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人生中的一个污点,本来就不受待见,还老被人提,仅存的那么点愧疚都快消磨光了,但她并不想和父亲吵架,只好转移话题,“这屋子怎么乱成这样,大嫂她们就不能帮你收拾收拾?”
“没,昨天把东西搬楼下,太晚了没来得及收拾。”杨玉田的话说得中肯。
“搬楼下?”杨云听了,询问几句,听明白老父的意思,眼中不由一亮,“爸,要不您搬我那儿去吧。”
“这怎么行!”借着端水名义偷听的王清立即出声拒绝,现在老人在他们眼中那就是钱,哪儿能就这么放他走?
“怎么不行?我做女儿的让老父亲去我那儿住段日子,让我尽尽孝心也不成?”杨云挑眉反驳。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孝顺啊。”王清问得直接。
“我……”没想到向来会做人的王清这次竟如此尖刻,杨云被噎了一下。
“行了,你们别吵了,我不去。”杨玉田淡定地摆手,这几人心中的小九九他怎么会不清楚?可越清楚就越心寒,或者真该像夕夕说的,难得糊涂。
“外公外公,去嘛去嘛。”刘琪琪长这么大还没见外公来过家里,很是期待,一听外公拒绝,立马撒起了娇。
“乖,琪琪,外公走了你哥哥怎么办?”杨玉田笑呵呵地抚了抚女孩儿的额发,轻声拒绝。
“我才没哥哥!”刘琪琪已经十四岁,怎会不明白杨玉田嘴中的哥哥指的是何夕,当即就变了脸色,狠狠嘟囔了一句,“那个野种才不是我哥……”
“你说什么!”杨玉田听得分明,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议地看向怀中娇俏的外孙女和旁边的女儿,正想训斥她是怎么教的孩子,却听王清一声惊呼。
“夕夕……”
四个人把双眼睛齐齐扫向门口,正看到推门而入的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