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尽力的,请市长放心。”
“好,那我先替华敏同志谢谢你。”
如果赵乃锌不多这句话,孟东燃心里或许还能拐过弯儿。不管怎么,人家赵乃锌是市长,关心一家企业是应该的,他作为下属,只能积极服从。可是赵乃锌替谢华敏感谢他,就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了。看来,外面的传言并非捕风捉影,赵乃锌跟谢华敏,的确是那么回事了。这个答案让他心里很痛地响了一声,接着,他迷茫不知所措了。
此后一连几天,孟东燃像被伤了元气似的,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工地懒得去,下面汇报工作他总是听到一半就烦,所有的应酬都没心情参加,回到家里看到叶小棠,也会莫名其妙生气。实在别扭得受不住,就给叶小霓打了电话,问她做什么,怎么长时间不请他坐一坐?
“我哪敢啊姐夫,你是大领导,日理万机的人,我要是占用了你宝贵时间,桐江经济受损失怎么办?”叶小霓坏坏地笑着说。
“就知道贫嘴,工程进展得还可以吧?”
“还行,谢谢姐夫关照,对了,今天怎么想起给小姨子打电话了,是不是你家母老虎发威了,想在小姨子这里找点温暖?”
“别那样挖苦好不,她是你姐。”
“我姐,大主任你有没有搞错,我跟她既不沾亲也不带故,少拿“姐”这个字眼刺激我。”
“那我成什么了,你这样一说岂不是连我也不认了?”反正很无聊,不如趁机跟小姨子斗斗嘴,孟东燃的话就比平日多了一些。
“你当然是我姐夫啊,两码事儿,当然,如果你不想做姐夫,还有一个角色可供选择。”
“什么角色?”
“当我候补老公啊,等哪天老家伙蹬了腿,你就来报到好了,我把位置给你留着。”叶小霓又把玩笑开野了。
“尽乱说,以后正经点。”拿别人的生命当乐子,孟东燃不习惯。
“正经不了,正经就不是你小姨子了,姐夫你也别太自信,八成我还看不上你了,让你家母老虎一调教,你身上的男人味早没了,你小姨子喜欢正装的,淘汰品还看不上眼呢。”
“一派胡言!”孟东燃率先沉不住气了,这电话打得太草率,纯粹自讨苦吃。叶小霓又爆出一片子笑声,接着道:“今天有没有空啊,要不要我约了那个谢总,两美女请你吃饭?”
孟东燃心里一惊:“你跟她认识?”
“老关系了,你以为我到桐江,就冲着你一人啊,你小姨子别的本事没有,结交杂七杂八的人,能耐比你强。”
“什么杂七杂八的人,说话注意点。”
“怎么,心疼了是不?哈哈,我就知道一提某些人,你准来劲,准备准备吧,我这就打电话约她。”
这倒是个意外,孟东燃从未听叶小霓提过,她跟谢华敏认识。鬼丫头,瞒着我的事还不少啊。想到鬼丫头三个字,刚才叶小霓那句心疼了是不又让他打出一个哆嗦。她连这都察觉到了?
很快,谢华敏来了电话,说她跟叶小霓订好了地方,江边紫云阁酒店。
“我们等着您,孟主任。”谢华敏吟吟道。
听到谢华敏的声音,孟东燃身上顿时清爽了一下,仿佛一股清凉之风,吹过他乱麻麻热烘烘的身子,谢华敏短短的一句话,让他连日来烦躁难耐提不起劲的身子安静下来,心里也亮起一道光。
真的是一道奇异之光。
男人心里是装不下女人的,装了,你的心就被某样东西捆住、束住。女人如果爱上某个男人,那是可以不顾一切的,女人为情而来。男人则相反,男人宁可被爱煎熬着、折磨着,也不愿痛快淋漓地去争、去抢。男人的顾虑太多,尤其孟东燃们这种男人,他们身上已捆满了各种各样的装束或战利品,名誉、地位、官衔,哪一样能放得下?因此男人在爱面前是却步的,是既想要之又想拒之的,或者更透明地说,是不想付出什么代价的。
可世上哪有没代价的爱?况且这份爱本来就是贪婪品、奢侈品,还是件麻烦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