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是把地上的画重新挂回去了。对吗?”
“是。”月梅越跪越低,头上渗出汗来。
“你跑来求见皇上,并不是求皇上为你做主,而是带皇上去看张充依对吗?”
“奴婢知罪,皇上饶命。”月梅不住地磕着头。
“你为何这样做?”李笑允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怒气来,他想知道真相,比任何人都想。
“是我们小主拜托了奴婢,要奴婢在她死后,无论如何也要找到皇上。她说皇上肯去见她,她死也无憾了。小主还说,能服侍皇上是她的幸运,她的父亲贪污受罚,她被皇上遗忘,都是命定的,她不怨恨皇上。”
阡婳听完她的话,更确信了自己的判断,月梅有意把琴撞到地上,让她看见藏在其中的纸条。她到外室寻找,抵着匕首刺进张充依的身体的坚硬之物时,月梅也同她出来,看她能否发现画后损坏的墙壁。
她真的为张充依哀伤,她只为见自己爱的人一面,甘愿付上生命的代价。何其悲也,这深宫折损了多少女子啊!
“你起来吧!”李笑允低声道,他的声音带着些沙哑,阡婳侧过脸,望了他一眼。
他没再说什么,起身走出碎寒苑。
“姑娘,喝口冰梅茶吧!”什么时候惜诺也这么体恤她了?
冰梅茶不是沸水所泡,水温和手炉差不多。阡婳双手捧着茶杯,茶水的温度传到掌心,心里也暖了许多。
“王爷找子冉来何事?”子冉见如夜背对着他站着,开口问道。
“你想办法去尹康府上,为本王查些事情。”
“王爷,要子冉查何事?”子冉抬眼望着如夜的背影,问道。
“查一查,是不是他派人刺杀本王?还有杀本王的理由。”
如夜向前几步,拿起架上他几个月未碰的闭念剑,剑慢慢从剑鞘中抽出来,姆指滑过剑刃。
“这王府里不干净了,你可要查得隐秘些。”
“是。”
剑不是要比谁的更锋利,什么时候出剑才是紧要。刺客怎么会知道他会去哪呢?在他的眼皮底子插内应,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婕妤娘娘到。”她这碎寒苑,还真是热闹,阡婳福身下礼。“拜见杨婕妤。”
阡婳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她便是月灿口中的杨柳荫。
“女官快请起。”杨柳荫伸出一只手,虚扶阡婳起身。
阡婳看着面前的人,丹唇列素齿,翠彩发娥眉。所谓肌理细腻骨肉匀,用在她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本娘娘听闻女官,前些日子遇刺了,就想来看望女官的,又怕太过于唐突了。”杨柳荫端起冰梅茶在嘴边吹了吹,小饮了一口。
“这冰梅茶可不热呢!”阡婳站在一旁,注视着她浅浅一笑。
“女官可抓到了刺客?”杨柳荫把茶放到桌上,也回了个笑脸,问道。
“抓到了,只可惜是尸体。”她还想着把这事放一放,她却自己找少门来。
“尸体?”她佯装吃惊地大张着嘴,站在一旁的惜诺别过脸,不看她这副样子。
“婕妤不是都知道了?”阡婳笑道。
“我怎么会知道?”阡婳不过试她一下,她慌得连称呼都改了。
“这皇宫里都知道了,只有杨婕妤不知了!”阡婳也不想直接揭穿她。
“女官说得也对,本娘娘平日不从不踏出宫门,这消息也就不怎么灵通。”
阡婳走近几步,贴在她的耳旁,用旁边的人也听得到的声音道:“那是因为,婕妤的宫中,有其他娘娘没有的。”
杨柳荫立刻花容失色,桌上的手一抖,冰梅茶洒到裘褂上。贴身的丫鬟上前来擦,她站起来不理会裘褂上的茶渍。
“这可是婕妤你最喜欢的。”那宫女皱着脸说,又不能硬给脱下来。
“本娘娘这便回宫了。”杨柳荫拉着脸,眼中尚有慌乱之色。
“恭送婕妤。”杨柳荫出了门,阡婳坐到木凳上道:“惜诺,再沏一杯来。”
“是。”
她该向惜诺请教一下,这冰梅茶怎么采集的,又是如何泡的?它比那些名茶的味道好上许多,小抿一口,也能唇齿留香。
“圣旨到。莫阡婳接旨。”李笑允又下了什么旨意?
“女官莫阡婳,巧破张充依一案,为朕分忧,特命为惠人。”
“谢皇上恩典。”阡婳接过圣旨,坐回木凳上。她她现在已经是从三品了。李笑允究竟怎么想的?这官位大可不升的,难不成她又多了什么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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