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踮起脚摸了摸李新的脑袋,推着他往外走,“快点快点。”
李新从房间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封火漆漆好的信封,郑重的交给了青禾,然后就跑出了门,边跑边说话,“青姐,我去给你拿吃的。”
青禾没理会他,眼里只剩下手里的信。
这是弟弟青阳每月初都会送来的平安信,信里说了最近的学业还有身边发生的事,他不希望让姐姐担心。
青禾先是囫囵的看了一遍,大致平安之类的然后才细致地看了第二遍,仔仔细细的推敲有无漏洞,看看青阳是不是说话哄她。要知道两个月前的那封信可是被他看到了错处,写了封信好生责骂了一顿。
信末留言:
甚念姐姐,甚念二白
青禾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腹微凸,脸上满是柔和的神情。
七月,江州府少尹上书陈情,如实表白六年前的冤案。
皇帝震怒,再行彻查。
竟牵连至皇亲贵族——雍王和誉王。
不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削其封地,长居京城,只留爵位。
青禾是在李新口里得知这件事的,他把这酒肆间众人争相传闻的事情好奇的向青禾抖落,谁知她只是眉头一挑,些微惊讶后很快恢复淡然。
“你知道什么?”
自从来到京城,青禾比起开阳城的时候闲散多了,只需要算算账,看看伙计有没有偷懒就好了,所以她早就逐步开始了解这京城发生的大事。江州知府事发后,她就开始想这件事,总觉得不对劲,就猜到还会有后续,果真是这样。
“我们这位皇上可是经过一番争夺才登上至尊之位的,两王都是他心腹大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江州的事情都只是引子罢了,现在彻底收回了他们手头的势力,完全没有任何威胁了。”
她的冤案就是这么一个引子。
可终究还是澄清了。
没想到两人议论过后没两天,就有蓝缎着身的白面公公捧着诏书来到君归酒家。
他带着皇帝的旨意,让青禾进宫。
原来是真相大白后的弥补,说是弥补,其实不如说是赏赐罢了。利用了这个陈年冤案,剪除了威胁他的爪牙,恩赐就降到了她和她弟弟身上,两人是许家唯二的后人了。
皇帝于大殿之中问青禾有何求?
青禾答曰:望赐一免死金牌而已。
皇帝大惊,问缘由。
青禾三拜复答:防范于未然。
皇帝默,许之,又赏赐她金珠百两,赐宅子一座。
青禾要的越少,皇帝给的越多。但她不要,那给的就是她的弟弟。
她见了青阳一面,又回她的小酒家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两月后的一场大捷后,一快骑火速赶来京城,青禾托他给二白寄了一件她刚做好的里衣和一双新纳的鞋底。
次年元月,青禾产下了一个粉嫩嫩的男孩,皮肤柔软,眼睛像极了二白,可那鼻子那嘴无一不是像着青禾。
于是她生活的重心转向了她刚出世的小儿子,把君归的生意全交给了机灵的李新,让他代做掌柜。
弟弟时不时可以偷偷溜出宫来找她玩耍,看看外甥;她教着孩子牙牙学语,蹒跚学步,日子转眼间便过了一年多。
这两年,时间过得快,发生的事情也多。
李新看上了对街成衣铺的闺女,对方二八芳龄,容貌清丽,正是坊间炙手可热的姑娘,李新日日思念,时常望着对面的门面就发起了怔,等到手里的碗碟都落地碎成一瓣瓣的了,才恍然醒来。
于是后半年在青禾的鼓动下,展开猛烈攻势,青禾做了他的狗头军师,两人主意一个接一个往外冒,有好的也有坏的,对方姑娘终于落网,前不久才刚刚完婚。
接着就是青禾的小洲儿的周岁礼,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第一个生日。
抓周。
“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有没有落下的?”
青禾拉着李新往预备抓周的屋子里头走,这两年倚重他,所以形成了习惯。李新给自己新婚的媳妇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别跟着,自己顺从的被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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