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手心。”贺兰起身道,“我和雪儿去煎两幅药来。”
待到出了东苑,贺兰得了这一口气的停当,这才问道:“事情办妥了?”
“还特意让城门的守卫瞧了瞧,也算是做个见证,”雪儿点头应了,复而又道,“幸好姑娘想得细致,不然真要让人拿住把柄了。”
贺兰闻言眉头一蹙,警惕道:“谁?”
雪儿将早晨的事同贺兰讲了一遍,又讥笑道:“索迪尔说,增援冶铁务时用了不少杨守素的人;没想到,他们打仗不往前头冲,这些事儿上倒跑得快。”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贺兰挑眉笑道,“若是替张元办好了差事、拿下了公主,不比在战场上卖命来得舒坦?”
...
夜色渐渐沉下来,东苑里渐渐亮起了灯。
珊瑚几人轮番照看着百花,连饭也顾不上吃;待到百花脸上那病态的红晕退了下去,珊瑚才觉得腹中饥饿难耐。
白芷端了药进来,轻声道:“我来伺候公主喝药,姐姐先去吃些东西填填肚子。”
“不妨事,公主的身子要紧。”珊瑚越想越是后怕,若是那箭再射偏几分,她就是舍了这条命也换不回公主来;如今公主能在身边好好地躺着,实在是上天垂怜。
“夜还长呢,”白蒿也劝道,“姐姐胡乱吃碗鸭子肉粥也好。”
珊瑚听来有理,便往一旁盛了粥、端到外头廊下吃去;这头正用了两口,却听得门上响了三声,抬头见是索迪尔来了。
“你来做什么?”珊瑚瞧见他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搁了碗要赶他出去。
索迪尔全盘接过她的怒气,只轻声道:“公主怎么样了?”
珊瑚冷哼一声:“公主好得很,用不着你惺惺作态。”说罢仍旧往一旁端了碗,背过身去不理他。
“我知道你气我瞒着你,”索迪尔巴巴地凑上来,低眉顺眼的模样颇为真诚,“可就算告诉了你,你也帮不上忙,不过白白地操心罢了。”
珊瑚冷笑一声,复而转过头去,半晌气不过又转回来冲他道:“贺三娘都知道公主失踪了,偏偏我不知道,你来这夏州才几日,就被她收买了去?”
“这又是哪儿的话?”索迪尔叫苦不迭,“我急着寻公主去,哪有功夫给她递消息?”
“难不成她手眼通了天了,坐在这东苑里就能晓得战场上的事?”珊瑚忿忿道。
“她的事我不知道,但公主失踪的消息我既没告诉你,也没告诉她。”
珊瑚闻言愈发气闷、压低了声音怒道:“她和我怎么能一样?她是外人,自然不必告诉,难不成我也是外人,也不必不告诉么?”
索迪尔百口莫辩,不由得急道:“她怎么能和你一样!”
珊瑚被这一声厉喝吓得一愣,又听得索迪尔道:“她知不知道都和我没有干系,可若是让你知道了,我心里就总是记挂着;我记挂着你,哪能安心去做别的事。”
话一出口,两人都有些言说不明的尴尬。
珊瑚平日里木头似的一个人,这会儿也不可抑制地脸红起来、半晌才斥道:“你小声些,别把公主吵醒了。”
话音刚落,却听得门上白蒿咯咯地笑:“珊瑚姐姐,公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