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人静静的注视了他很久,法师的脸上不带一丝疯狂,除了微微颤抖的声音,他平静的就像是在诉说着伦敦今天的天气。
我到底在烦恼什么呢?祭司叹了口气,他难道能阻止伊尔特林愈发膨胀的欲望么?他没法拖延他的步伐,甚至无法稍微的偏移他前行的道路,即使他知道那条道路会带来多少牺牲。
如果我有能力阻止……他默默的对着自己说道,不,我无能为力!我根本就无法改变任何事情,我连诚实的遵从自己的欲望,连疯狂的追求梦想与未来都无法做到。就像那时候……我和那只叫做斑斑的老鼠有什么区别呢?
我还能有什么力量去制止别人的前行呢?我自己也根本没有权利。
“如果你要做这件事,希望你至少想一想无辜的人,”他再度开口说道,“别把太多的人扯进来,如果你真的重视你的家人。”
法师认真的听大祭司把话讲完,他向他靠近了一步,脸上带着轻蔑的神情:“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都很无辜,但是无辜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东西。他们真的无辜么?人生来背负着原罪,杀人最多的永远不是战争,是人自身的欲望。”
“如果他们没有欲望,我又能做什么呢?”他突然反问道,嘴角勾起神秘的笑容,“帮他们创造出一种全新的情绪么?”
埃及人棕色的瞳孔里倒影着法师的笑容,他沉默了一段时间,棱角分明的脸上呈现出疲惫的神色。
“你无须说服我,因为我也无法劝阻你。法师,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你终于记起我是一个法师了么?”
“你很像荷鲁斯,而且越来越像了。”
法师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他没有你想象中的不堪,否则他就不可能统治埃及那么久,”大祭司露出了悲哀的微笑,回忆起过去的时光,“但是他越来越疯狂,他摧毁一切他不喜欢的存在,霸占一切他感兴趣的东西,我在三千年前就知道,他迟早会毁了自己。”
法师的脸色阴郁起来,他低沉的说道:“我从来都不知道有一个神可以永恒,从世界诞生之初一直存活到世界毁灭。但事实告诉我,这个世界的神都已经死光了,荷鲁斯却依旧活的很好。”
“正是因为他有欲望,”法师指出了这一点,“现在他的统治正在衰弱,是因为他的前进的欲望已经熄灭了,荷鲁斯变得安于享乐,盲目而自大。他的孩子想要推翻他的统治,他却对此毫无察觉,认为自己全知全能。”
“可是我不会,即使是最强大的神祗也不能说自己就是真理,那是一切事物的起点,也是它们的终点。那条道路将会无比的漫长,也许我会花费上几十万年的时间而一无所成,但起码我不会倦怠,只要一个人没有倦怠,他就不会因为失去欲望。”伊尔特林的眼神十分坚毅,他抿着单薄的嘴唇,一句接一句的说着,“至于那之后的事情,如果一切都被我掌握,那死亡便早已不再可怕。”
他抬起了手臂,低声的咕哝着,伸出纤细的手,指腹碰触到了埃及人的眼睛。像是被火焰不经意的灼了一下,一瞬间祭司踉跄着退了几步,打断了法师的施法,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该死的,你在对我施法!”他捂住了眼睛,厌恶的说道,“你要干什么?”
法师撇了下嘴,带着点失望的说:“别太紧张,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不过看来你也同我一样讨厌别人的碰触。这是个好兆头,说明我们还是有一点共同之处的。你不想看看我眼里的世界么?”
祭司松开了覆盖在眼睛上的手,作为了一个虚幻的实体,只要灵魂还完好无损,他就不会真正的受伤,但是痛觉确是真实存在的。
“我对你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别把那恶心的魔法用在我的身上!”他狼狈的低吼着,这又引起了法师的一阵低笑。
“恶心?你的灵魂是我用魔法解救出来,你的身体想要重生,也只能使用魔法。”法师双手摊开,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没办法,我是一个法师。何况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施法者能完成这种壮举。”
他的话让不善言辞的埃及人哑口无言,他被迫陷入沉默中,发怒的瞪着伊尔特林。
他的表情愉悦了伊尔特林,法师眯起眼睛,露出了柔和的微笑:“放心吧,我对毁灭世界不感兴趣,如果它不在了,我又将去那里呢?混乱有助于播撒信仰,但是却不利于传承知识,我不想摧毁这个世界的文明,如果我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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