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庄子镇医院的宁静,随着一阵拖拉机的轰鸣而被打破。这轰鸣的声音刚息,喧杂的人语骤起,随即又夹杂上脚步声。这汇聚的声音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又好像有什么在这声音里发酵。这汇聚的声音穿门过廊,由远及近,先进入张小寒耳朵的是他奶奶薄秀芝那高亢的声音,接着是二叔张昌海,还有……。来的人真多啊!
在张小寒的注视下,“啪”的一声门紧紧地贴在了墙上。这不符合物理原理的原因,是因为走得急,张树清和薄秀芝两个人卡在门框里了。稍瘦些的薄秀芝一晃悠,先挤进病房里,回头对着张树清哼了一声,走到张小寒病床前,一骗腿儿就坐在上面。
随后陆陆续续跟来的人都进了病房,直到屋子里装不下人为止。孟祥宝、张树清也进来坐在了张小寒病床北边的空床上。
张小寒也不说话,就静静地坐在床头,挨个的打量病房里的人。张树清被孩子看的脸发烧,今天这事儿办的有些漏斗。孟祥宝则是暗暗给张小寒使眼色,意思是别说话。
“小寒,你也不小啦,奶来了,你就不知道给倒口水。”,薄秀芝对着张小寒就是责备。
“奶,我夹着温度表呢,大夫不让动会儿。”,张小寒语气平淡。张小寒暗想,奶奶也不完全是胡搅蛮缠,有时也会使策略啊,譬如现在的先声夺人。
“嫂子,有事儿说事儿,别整歪的。”,张树清主动架上了薄秀芝,看到了小寒,激起了他过继的决心。
薄秀芝也就是平常挑理挑惯了,随口一说。听张树清这么说,一想也是,“那个小寒你爸你妈都没了,你爷爷的意思是让你上我们那边住去,这么着也都有个照应。”,薄秀芝按老闺女教自己的,尽量说软和话。
“怎么个照应你说清楚了,是跟你们过,还是孩子自个过?”,张树清接着薄秀芝的话说。
“当然是跟我们过,有人给你忙饭,衣裳有人你给洗破了有人给你补,上学让你老叔拿自行车驮着你,放学你老姑还可以辅导你学习。”,薄秀芝拉过张小寒的手说。
张小寒看着奶奶想,老姑这教的可是真失败啊,难道她忘了昨天这话她都已经跟自己说了一遍了吗。
薄秀芝看着张小寒就知道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伸手就戳了张小寒脑袋一下说:“你撞傻了,奶跟你说话呢。”
孟祥宝看了也没说话,就是从床上起来,坐在了薄秀芝和张小寒中间。
“奶,以后我自个过!”,张小寒说出来自己的决定。
“什么!你自己过,你自己过国法都不让!”,薄秀芝急着眼说:“国法都写着呢,没身份证地叫未成年人,爹妈没了,必须得从亲戚里找人照顾他,自个过不中。”
“奶,你说的那个没身份证地的未成年人叫限制行为能力人,爹妈没了,是得从亲戚里找人照顾他,这叫监护人……”
“是吧,你也知道啊。要不说这人就得上学,不上学那儿知道这么多啊。”,薄秀芝抢过话茬,得意地看着孟祥宝和张树清说。
话被奶奶打断的张小寒,也想看看屋里人的反应,也就收了嘴不往下说了。
“国法?国法说得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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