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我简直要被里面几乎凝滞的空气给憋死了,拽着像被雷劈中了似的朴胜利,愤怒地冲出了包厢。
“神经病,一堆神经病。”我边走边骂,既气朴胜利不争气,又气苏牧冷漠,还气溪俨不识好歹,我一个孕妇招谁惹谁了,大半夜的要这么遭罪?
朴胜利一言不发地跟在我身后,腿还有点瘸,我浑身带煞地在前面走,为了不被甩下,他只能快步地跟上,我让冷风吹得清醒了些,猛地顿住脚步,回头想教训他,结果却瞧见他低着头,满脸都是眼泪,哭的像个小可怜。
“哭什么哭!”我推了他一把。
他没个防备,腿伤了又站不住,被我一把推在地上,所幸捂着脸哭的很大声。这一刻我依然无从得知他经历了什么,却几乎是本能的,从没像现在这样心疼过一个人。
“别哭了,丢不丢人?”我没好气地抬起头给他擦眼泪。
结果他却认真地看着我,说:“丢人了,我亲手把我的爱人,推到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沉斯姐,我现在好后悔,我弄丢了我最爱的人。”
第一次知道,丢人原来是这意思?
“只要人还在,你就有追回她的机会。”我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段霖,“现在认清事实并都不晚,你其实比很多人都幸运的多,知足吧。”
说着,我站起来想要离开,却发现身后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见到我发现了,便朝我按了按喇叭。
“起来,送你去医院。”我拽着朴胜利上了苏牧的车,一路上没给他好脸色,其实我很想问清楚他们和溪俨之间的事情,但我根本没有立场,严格说起来我和他们一样,从来都没有真正尊重过溪俨。
在我眼里,她就是个自甘堕落的菟丝花,依附着她所认定的权利和地位,谋求着不知所谓的利益,我不赞成这样的作法。
世界上人那么多,最没资格提起溪俨的,就是我们三个。
“段杭一让你来帮忙的?”我换了个不那么沉重的话题,说道,“多谢你了,但具体的细节你可以不告诉他,不然他会不高兴。”
苏牧从后视镜里看我,笑道:“你像变了个人。”
“我一直都是这样,之前你们认识的我,才像变了个人。”我不知道他们眼里的我是什么样的,但被那么多无妄之灾打压下的沉斯,能有什么好的表现,我还真是无从想象。
苏牧瞧出我对他的抵触,主动说道:“老四一项是我们几个里面看的最明白人,有时候我很羡慕他,但人生是不能复制的,我们情况不同。”
“你想说什么?”我不想和他虚与委蛇,只说道,“没有谁活的一帆风顺,你这话连自己都骗不了,虽然我忘了之前发生过什么,但我知道,段杭一绝不是因为情况允许才把我困在身边的。”
苏牧一愣,长年带着笑的眼睛逐渐暗淡了下来。
“我跟段杭一与你和溪俨的情况是不同,我们比你艰难多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竟然会拿段杭一和我的事情来教训别人,我并不想承认和段杭一之间的交集,但在这时候,这无疑是刺伤苏牧假面最好的武器。
苏牧越是难受,我就越是开心:“我和段杭一已经结婚了,他现在忙,婚礼的事情可能需要你们做哥哥的多费心。”
想想也是讽刺,回国之前,我一心想跑,现在我却像是坦然接受了这样的关系似的,丝毫也没有觉得别扭。
“你送朴胜利去医院吧,我回家了。”看到车子开到了罗小若现在住的小区,我说道,“孕妇嘛,总是要好好休息的。”
苏牧很是愧疚,想要送我到楼上,但被我拒绝了。
这个小区的环境还可以,安保系统也很完善,多余的担心可以免去,不过,就跟故意打我脸似的,我刚笃定地和苏牧保证完,转进小区里的时候就瞧见了一个不太顺眼的人。
“胡总不是和美人有约吗?怎么在这儿?”我躲不过,只得没好气地说道,“好狗不当道,请你让开。”
胡非把车宽大的越野车横在路中间,自己老神在在地倚在车边抽烟,见我动怒,不由换了一副脸皮说:“美人不愿意,中途跑了,长夜漫漫我闲的没事,想找你谈谈人生和理想,给不给面子?”
“不巧,我这人就是志短,没人生理想。”我预备绕远路,不想和他纠缠,结果刚一转身,却听见他说:“我对那个溪俨根本就不感兴趣,但我偏要当着苏牧的面把她带走,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顿住脚,知道他可能有很重要的话要跟跟我说。
“和你打个商量。”胡非笃定地我会答应似的,好整以暇地说,“帮我按照对付苏牧,你身上的麻烦,我给你解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