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段霖的婚前财产和之前的巨额投资,因为他现在还不知道那个项目已经取消了,于是怀疑段霖是因为不想返还投资的钱,才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不行,我得告诉胜利,他知道的太多了。”说着,我就想给他打电话。
段杭一却直接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打断我说:“想死是不是?”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段杭一也没有解释,又把之前那个文件袋放到了我的面前,说道:“症结不在这儿,段霖虽然恨你们,但不至于做到这地步。”
“为什么?”我疑惑地说道,“说的就跟你很了解段霖一样,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之前告诉我段霖心狠的是他,现在说段霖不会做绝的也是他,还有那个箱子和这些资料,他究竟是哪里弄来的?
“自己看。”段杭一说着,将手里的东西盖在桌子上,缓缓地推到我的面前。
我总觉得这场景莫名地有些熟悉,但具体在那里发生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于是只默默地将那张纸接过来,将目光移了上去。
在看到这张纸上的内容之前,我虽然知道段杭一给我的东西必然不会寻常,但我万万想不到,这薄薄的一张纸,蕴含的信息量竟然这么大!
段杭一给我看的是一张复印件,复印的不是别的内容,恰恰是林络的离婚证。
离婚证明是用中文写的,说明这是她没有移民之前所办理的离婚证,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林络前夫一栏的名字,竟然和我爸爸的一模一样!
沉这个姓并不常见,同名的更是少之又少。那么问题来了,段霖的亲生母亲和我爸结过婚,那段霖和我爸是什么关系?
“你从哪儿弄来的?”我无法分辨自己的心情,只下意识的期望这一切的是假的,“你的意思是,段霖看在这张离婚证上,不会对我们家赶尽杀绝?”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的,如果她没有那份心,她就不会留着那些东西了,就像你复印这些证据时候的心情一样,你想怎么把段霖打到倒,段霖就是怎么预谋着把我们家逐个击破,踩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能和自己继父在一起的人,你能奢望她的道德感和正常人一样?”我怎么想怎么不靠谱,一时只知道否认,“段杭一,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对不对?”
段杭一略带些怜悯地看着我,说道:“你在怕什么?”
“你说林络是在段霖四岁的时候去美国的,但段霖只比我大两岁……”我惶惑地说道,“是我爸爸对不起她们母女,你也看到她们去美国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了,童年对于一个人的影响是最大的。她现在就是专门回来报仇的,她不可能放过我……”
我越想越怕,那感觉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生怕因我而死的恶鬼带着陈年怨气来找我麻烦。
“段杭一,你帮帮我吧。”我着急地说道,“钱我也可以不要,只要把段霖手上的证据拿过来,只要能让她放过我们家人,沉靖的钱都给她也行。”
我有种糟糕到极点的预感,加之早上那令人窒息的噩梦,渐渐纠结成一阵诡异的恐惧,绞绳似的勒着我的脖子,让我几乎无法喘息。
“不行,我要跟段霖谈谈,她故意什么都不说,就是为了逼我回去!”我着急地说着,下意识地想打段霖的电话。
段杭一却打断我说道:“你先冷静点,段霖既然已经把那笔钱公证到自己的名下,说明她不想这件事闹大。否则那些证据提交上去,追本溯源还是要查到她身上,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先不要自乱阵脚。”
“是这样吗?”我略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像塞了团棉花似的,非常不舒服。于是我问段杭一,“我能不能联系胜利,我现在没办法离开,有些事情还是得通过他。”
段杭一没有阻止我,他说:“如果这样你能安心的话,无可厚非。”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更想找罗小若,但她现在身上跟着案子,估计会受到监视,找她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段杭一也不会允许。
“我让人带他过来了,你别紧张。”段杭一平静地说道,“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在书房。”
他都这样说了,我自然不好打扰,便安静地点了点头,一个人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刷微博。天知道我有多想找个人把这些弯弯绕绕一吐为快,但我现在是个被绑架的人,我除了窥屏,什么都不能做。
就在我预谋着怎么把段霖“为钱杀妻”的恶名发酵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条消息被顶上了热搜。
那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仿佛逆流了一般,我愣愣地看着那条形容夸张的标题,脑子里像是一只没有出处的小手搅了一通似的,只剩下一汪粘腻的浆糊,忘记了一切该有的本能。
——贪官沉栋梁落马,起因竟是女婿为钱杀妻!
虽说后半句有点蹭热度的嫌疑,但丝毫不影响前半句的信息量:贪官沉栋梁落马。
段霖终于还是出手了,就在我们猜测她会因为人类最起码的渊源而停止这一切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用残忍的事实还击了一记最有力的重拳!
这则新闻会给我们家造成怎样的灭顶之灾,我的人生,又会受到怎样的影响,我简直不敢想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