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又嫌弃似地怼我道,“我还有点事,你到前面医院等我,不想毁容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我无法反驳,任由段杭一把我带去了医院。
这是家私人医院,口碑很好。段杭一显然也是知道的,极为放心地把我丢在了这里,一个人开着我的破车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医生说我有轻微的脑震荡,让我留院观察一下,不要乱走。我本来就答应了段杭一,自然不会反对,于是就安静地在病房里坐着输液,想着今天发生的一连串事情。
结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虽然我之前没有遇到过车祸这种事,但隐约记得一般的车子都会上险,如果遇到了意外损坏,修起来是可以报销的,即便不能报销全部,也不至于到我这辈子也还不起的地步。
——妈的,段杭一之前果然是在吓我!我在心里又骂了他一顿,觉得这家伙真是病的不轻。
早上刚从他手里逃脱,下午就又被他逮住了,实在是流年不利。
其实只要他不找段霖,别的倒无所谓,毕竟我现在正跟段霖处在剑拔弩张的地步,如果段杭一真的让她替我出这个钱,拿人手短的我必定处处掣肘。
但段杭一显然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欠他钱跟欠段霖钱恐怕也差不多。
这个时候我才彻底认识到自己之前有多蠢,竟然把全部的积蓄都交给段霖去做生意,现在跟她敌对起来,话语权几乎为零。
“到底该怎么办。”我喃喃自语道,“罗小若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想着,我拿出手机要给罗小若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但还没容得我把电话拨出去,朴胜利就给我发了信息,说他看到段霖进了一家私人医院。
我心里咯噔一声,连忙问朴胜利她是几个人。
“只有自己。”朴胜利用他蹩脚的中文说道,“是私人医院,我不一定进得去,沉斯姐。”
我心里虽然疑惑,但也不会让朴胜利以身涉险,便让他静观其变,不要打草惊蛇,朴胜利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说他会尽最大的可能查询真相,一定帮我找到有利的证据。
他一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问他说如果我能证明段霖是出轨,是不是就能在美国那边提出离婚。
胜利满意于我的冷静,跟我解释说:“当然,而且他现在和男人在一起,明显是骗婚!美国的离婚案一率要走庭审,到时候这些证据都可以起到作用,只是财产方面不好办理,因为你们的生意都在国内……姐,你千万千万要小心谨慎,而且不能冲动。”
我自然答应,三言两语稳住了他,之后就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把主动权攥在自己手里。
或许我应该先跟段霖谈一谈,知己知彼才好对症下药。但一想到自己爱过的人竟然全是我幻想出来的,我就无法心平气和地和段霖站在一个屋檐下,何况她现在明显是故意整我。
“垃圾!”我心里骂了她一句,又有点想吐,便自己推着输液杆想去走廊尽头的厕所。
脑震荡的时候呕吐是正常的现象,我一连跑了好几趟,难受地恨不得就死,看别人都是拖家带口地在这陪着,就我孤家寡人,不由悲从中来,预备给罗小若打电话让她来看我,但一连打了几个都是关机。
我恍然想起段杭一跟我说过的事情,一时更烦了。
偏偏沉默还要来讨嫌,故意发消息给我说段霖接了她的电话之后就答应到我妈那儿去了,还问我是不是真的和段霖吵架了,不然为什么段霖不肯跟我一起回来却这么听她的话。
她不就想拐弯抹角地告诉我段霖更喜欢她吗?然而她不知道,段霖并不是她印象里的段霖,而我也不是以前那个沉斯。
“怎么会呢?”我故意恶心她,“我跟你姐夫感情好着呢,之所以今天不跟我一起回去,是因为昨天晚上他要了我五次还是不满足,我受不了拒绝了,他才跟我赌气的,你知道的,男人嘛……”
说完这句话,沉默果然不再哔哔了。
我懒得再理会她,扶着输液杆预备回病房去,结果刚一起身,我就听见隔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娇嗔地说道:“真烦,还要做尿检,我实在不想进男厕所了。”
段霖……门外竟然是段霖!
朴胜利说她进了一家私人医院,难道就是这里吗?妈的这也太巧了点吧?
我下意识地躲进隔间里,并连忙拿出手机开始录音,只听她放松的声音说道:“喂,如果真的怀了,你说我是生还是不生?”
什么!她,她刚刚说……怀了?
我听见她在讨论怀不怀、生不生的问题,简直如遭雷击——我的“老公”有可能怀了别人的孩子,还有比这更让人膈应和崩溃的事情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