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沈昭定然是给别人跪下了,而且肯定是为了她。
顿时,她泪花闪烁。
她的哥哥原本是那样的骄傲啊。
沈昭见她哭了,心里一慌,连忙问道:“是不是疼得太厉害了?”
“不是。”沈晚哽咽,头摇得更加厉害,眼泪也掉了下来。
“不哭啊。”沈昭连忙笨拙地抬起衣袖准备给她擦眼泪,可一抬袖子却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全是泥,手也不干净,他顿时缩回了手,只得用言语安慰道,“小晚最乖的对不对?哭的话容易牵扯到腹部,不哭了啊,这样才能赶紧好起来。”
“嗯。”沈晚乖巧点头,眼泪却仍旧无声地流淌着。
既是为了她哥哥沈昭对她的好,也是为了他们兄妹二人这悲惨的人生。
兄妹俩呆着说了好一会儿话,罗庆和罗家大嫂就一起回来了。
“我最喜欢乖巧懂事的丫头了,小晚这伤暂时不能移动,就让她留在这里养伤,和我说说话解闷,也让我家丫头有个伴。”罗家大嫂热情地讲道。
“大伯母,我们——”
“欸,你大伯母都这样说了,就这样决定了。再说你妹妹这伤势不能移动,你还来回折腾什么!”罗庆再次打断了沈昭的话。
沈昭看向沈晚,想到他姑父家里都被洪水冲垮了,又想到他姑父定然不会让沈晚好好养伤,思量片刻,也不再坚持,立即郑重地朝罗庆和罗家大嫂道谢。
“你姑父那边我去说,你跟我一起去吧。”罗庆又道。
“等等,让孩子洗把脸先。”罗家大嫂喊道。
看着沈昭那高高肿起的脸庞,还有他额头上的黄泥,想到自家小叔说的那一番话,罗家大嫂不禁唏嘘。
这若是她的孩子受了这般委屈,她不得打上门去啊!
也是这兄妹二人没了父母,才会落到如此境遇。
寄人篱下便算了,偏偏又遇上罗洪那样的人,当真是命苦。
叹了口气,她走上前去摸了摸沈晚的头,对她讲道:“你就安心在我们家养伤,你伤好了,你哥哥才不会担心。如有什么不方便的,直接给大伯母说。”
“谢谢大伯母。”沈晚虽然有些怕生,却还是大方地应了。
而这头,罗庆陪同沈昭去了罗洪家,用了沈晚受伤严重不能挪动的借口,将沈晚留在他家养伤的事情给罗洪说了。
罗洪见那臭丫头有人收了,虽然心中不舒服,但也知道没必要为了这种事和罗庆争吵,何况包袱丢出去了,他只觉得轻松呢!
大概唯一不忿的就是沈昭兄妹为什么每次都能得到别人援手。
罗庆走到了他身前,压低了声音讲道:“今日有句话,做兄弟的一定要说。你往后待你那侄儿侄女好一些,就算你不为自己考量,也得为小胖多打算一些。沈昭是读书的料子,以后若是出人头地,也能照拂小胖一二。而且族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若太过分了,以后小胖怕也不好找媳妇。”
说完,罗庆往后退了一步,又道:“请三思而后行。”
这一番话便是告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