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讲道。
顾乔这才觉得,肚子空空如也,是有些饿。
“要走了?”她打了个哈欠,然后捶了捶小腿肚,这才站了起来。
“走吧,回家喽!”梅崇岭乐呵呵地捡起泡在水里的鱼篓,然后递给顾乔拿着。
这一回,梅崇岭竟然直接让沈昭撑杆。
“外叔祖,沈昭能行吗?”顾乔有些担心。
“我教的徒弟,能不行吗?”梅崇岭反问。
顾乔看着脚下幽深的河水,再一想到阴风岭那一段的凶险,立即吞了下口水。
“行了丫头,你义兄不行,不是还有我吗?”梅崇岭倒没有掉以轻心,取了一根竹竿给沈昭保驾护航呢。
顾乔的心这才揣回了肚子里,一扭头就瞅见沈昭看着她,顿时有些心虚,连忙讲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就是……安全第一嘛。”
沈昭闻言,紧抿的唇角竟然微微翘了起来。
顾乔愣住,随后脸色微红,连忙偏过脸。
她在干什么?什么安全第一,说来说去就是害怕掉进水里,不信任人家能把她安全带出去吗?
如此冠冕堂皇,难怪沈昭要笑她了。
撅了撅嘴,她决定接下来保持沉默,安静地等着沈昭将她带出去就行。
竹排很快来到了阴风岭。
已经是下午时分,两岸悬崖无比陡峭,仰头看去,仿佛要倾倒撞在一起。
崖壁上的密林迎风而长,竟然浓密如织,使得只有少许阳光能够透过罅隙洒落下来,而到了河面上时,那日光也仿佛被汲取了所有的暖意与明媚,变得冰凉。
顾乔又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这个环抱自己的姿势能够让她安心一些。
陡然间,她瞧见半山腰的悬崖峭壁上有着栅栏一般的东西,不禁指着那儿问:“沈昭,你说的栈道是不是那个?”
“嗯。”
顾乔顿时张大了嘴巴。
那栈道空隙极大,看上去摇摇欲坠,若是一不小心……
“这孩子胆子太大了,以后若是进潭,不可再走栈道,找我,用竹排。不行回去我重做一个竹排给你用。”梅崇岭立即讲道。
“外叔祖,那栈道看着有些年头了,是干什么用的?”顾乔惊疑。
“有些许年头了,一切啊,还要从这五彩银鱼说起。当年先帝微服私访,来到咱们汝陵城,在城中酒楼吃到了这五彩银鱼,便一时兴起亲自到了这困龙潭。但因为晒金河涨水,阴风岭里邪风阵阵,于是到了阴风岭便过不去了,是以遗憾而归,只道若是这岭中架设栈道,怕就不会错过美景了。”
“所以后来先帝就架设了栈道?”顾乔皱眉。
“非也。先帝最是勤政爱民、反对奢靡。原只是随口一说,是地方官员知道后立即架设栈道,可栈道修好后,先帝却再未来过。村民们早前还来瀑布争相看景、捕捉银鱼,可后来过度捕捞,银鱼绝迹,这栈道年复一年,便荒废了。”
“既是微服私访,地方官员又怎会知道先帝行踪?还勤政爱民、反对奢靡。若是当真反对奢靡,地方官也不敢这么大张旗鼓地修建栈道,就不怕马屁拍到马腿上吗?”顾乔撇了撇嘴,极不认同。
“巧儿,不得乱说!”梅崇岭立即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