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奶奶催吐的那一套方法,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那灰水,她也不敢喝。
不过这法子还是很有效的,今儿顾拓一家已经缓过劲来了,她刚才路过顾拓家,还瞧见高氏也在磨米呢。
“你叔祖家哪还用得着这个,这是你奶奶一会儿吊浆用的。”梅氏回道。
“吊浆?”
这又是什么东西?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梅氏眨了下眼睛,也知道保持神秘了。
“好吧。”顾乔鼓了鼓腮帮,然后顺手拿了一条小凳子,出了灶房来到井边。
把东西放到井边后,她又取了平日里洗菜的木盆来,用吊桶打了井水,然后开始清洗柚子叶。
柚子叶呈椭圆形,深绿色,大约巴掌大,看上去感觉表面有一层釉质,闻着还有独特的香味。
这东西到底怎么用呢?难道捣碎掺在粑粑里,就像清明节的粑粑一样?
还是揉烂取汁,使粑粑有颜色,又或者让粑粑有清香?
顾乔天马行空的想着。
一炷香后,她终于把所有的柚子叶都洗完了。
顾婆子那边也磨好了米浆。
顾婆子将米浆从木桶里倒了出来,全部倒进了一个直径约一尺的大木盆里。
顾婆子用手感受了一下米浆的细腻程度,觉得可以后,立即从竹竿上扯下洗净晾干的纱布,铺了好几层,然后就进了灶房,和梅氏一起将先前梅氏铲进木盆里的草木灰给搬了出来。
顾乔连忙凑了过去,随后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因为顾婆子和梅氏竟然将草木灰直接倾倒在了纱布上,也就是米浆上面!
“这……这还能吃吗?”她惊讶不已。
“怎么不能吃?”顾婆子不禁笑了,“不仅能吃,还很好吃。”
“你就等着吧。”梅氏也笑道。
顾乔立即蹲下身去,紧紧地盯着木盆,心里却想着,这灰不会渗透到米浆里吗?米浆沾了灰可怎么吃?
这个疑问,到了下午终于得到解答。
期间顾婆子曾经掀开纱布,观察米浆的干湿程度。
等到顾婆子和梅氏将纱布和草木灰揭开的时候,顾乔才发现,原来这草木灰的作用是用来吸水的,也就是将米浆中多余的水吸掉。
最令人神奇的是,在吸水的同时,灰尘并没有渗透进去。
原来这一步就是所谓的吊浆。
半干的米浆带有黏性,顾婆子洗干净手,然后开始反复揉米浆。
这就有点儿像是做包子的时候发面,要反复地揉动,增强米浆的柔韧。
顾乔觉得神奇极了,也跟着洗了手,帮忙揉米浆。
等把米浆揉好,梅氏这边的红豆也炒好了。
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将红豆碾成豆沙,而是保留了红豆的原貌。
“接下来怎么做?”顾乔问。
顾婆子将米浆揉成团,然后再揉成长条,接着将长条掐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捡了其中一段在手心揉搓成一个圆,再像做包子那样捏开,将豆沙放进里面,然后包好。
“把你的柚子叶拿来。”顾婆子冲顾乔喊道。
顾乔连忙把筛子里晾干的柚子叶拿了过来,她都快忘记柚子叶了!
这柚子叶,到底有什么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