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向来要什么就是什么,从不考虑别人感受的霸王竟然只是冷着脸看着她和张蕴頔,随后转身离去,留下一脸莫名的罗琳和低眉垂眼的张蕴頔。
不是,现在的熊孩子都怎么了,脾气怎么这么奇怪?还是她这个阿姨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白水兰没有说什么,不代表张蕴頔不知道她生气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自己和罗琳在一起,罗琳真的是一个好女孩。
男生永远也不懂女生为何老是生气。在他们看来,女孩就是一个扎辫子都会扎到生气的神奇生物。
是夜,星空如墨,夜幕如黑翟石一般迷人。千城一面的板楼里灯火通明,而承载着数千家梦想与未来的教学楼更是亮如白昼。
见着晚自习时间将至,有些像是被囚禁了无数天的囚犯终于可以出去放风一样学渣们忍不住的雀跃起来。视线时不时的觑向挂在教室后墙上的玄色钟上。
越临近高考,有些人越加不定心起来。这种逃避压力的方法不可取,却成为一些高考无望的人中主流做法。
秒针滴答滴答,敲在他们心上。斜着眼偷瞄到窗外没有瞧见秃瓢眼镜男班主任阴森森的身影,在心中比划了一个v字,手中动作丝毫不慢,不动声色的将笔收到书包中。混到了高三,有些人练的最强神功就是装死,而有些人则混到连文具盒都没有的地步,每日随意塞在书包里的一只黑笔与红笔谱写了一张又一张人间奇迹——试卷。
铃声一响,这些渣渣们背上书包冲出教室,争做第一个出校人员。一切都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不少人总感觉好像缺少了什么。蹙着眉头沉思半天,左看看又瞅瞅到底自己忘记带了什么东西。
突然,有人“啊”了一声。众人望去,只见扎着马尾白白嫩嫩的小女生自言自语道:“怎么今天没看到杭雪?”叨咕完便侧着脸看着坐在最后一排的张蕴頔。
众人猛然醒悟,就说怎么今天感觉怪怪的。原来是没看到跟开了哈雷一样拉风的杭雪。
张蕴頔顶着众人疑惑甚至有的幸灾乐祸的眼神中,低头收拾着书,最后直起身,将明显能看过缝过的印记的书包拉上拉链。其间,一次也未曾抬头。
就说嘛,那么高高在上的白富美尤其是换了风格,成了全校男生心中的女神后。怎么会看上张蕴頔这种穷小子。就算成绩好,成绩好也不能当饭吃。这些日子天天腻着张蕴頔,不过是大小姐猎奇心理,想试试不同的生活罢了。现在玩腻了,自然不会再理会他了。
吴洋提着手中书包经过张蕴頔旁边时,恶作剧般突然拍了拍张蕴頔的肩膀:“哈哈,你的杭雪小女朋友怎么今天没来?”
张蕴頔没有抬头,小声的辩解:“她不是我女朋友。”
专注于他的答案的吴洋自然不会忽视他被淹没在喧闹中的声音,跳着向前一步,搂住他的肩膀。低头在他耳边细语,还拿手中最后忘记塞到书包里的试卷遮了遮嘴角。
“咋们好歹也是三年的兄弟了,还瞒着我?”
“我和她没什么。”
吴洋皱着蚕眉,头往后一移,好似拉远了的镜头:“还是不是兄弟了。”
“是兄弟更不应该这样逼兄弟承认根本不存在的事实了。”旁边插来的一道略微熟悉的女声让吴洋有些难堪,却又不敢发作反驳。
张蕴頔明显眼中一道流光闪过,他还以为她不会来了。
白水兰将书包褪下拎在手中,随手递给了张蕴頔:“你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
张蕴頔嘴角不自觉扬起笑容:“好~”
行至途中,在昏暗的长廊上,顿了一顿的白水兰语气有些便扭的说到:“对不起,今天有事来晚了。”
张蕴頔连连摇头:“没关系。”
在经过好几天的试探之下,白水兰发现张学霸约莫是在自己想尽了办法,整日旁敲侧击要他学习的情况下。虽然和女主还是有不少接触,那份小心思却表露出来的痕迹越来越少。可以说所有精力都花在了学习上。
于此,白水兰甚觉欣慰。一种自己捉了虫,施了肥,辛辛苦苦培育了数十载的好苗子就要长成参天大树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小頔,明天考试千万不要乱想。你只要想着尽力最好每一道题就可以了。”
张蕴頔捏了捏出了些许汗渍的手,重重的点头。
对于高考白水兰自然是无所谓的,绝对实力压倒一切对策。考的再怎么差,清华北大还是不在话下。
毕竟张蕴頔不是自家的孩子,杭母在嘱咐了张蕴頔之后。特意将白水兰叫到书房里,夫妻俩一同打气又教她调节心态,不要因为心态问题而丢失了分数。
尤其是身边又有一个成绩极好的张蕴頔,千万不能因此产生过度的压力。当然能有适当的压力那就最好不过了。
说起来有些奇怪,成绩越好的人高考越紧张。不过也很正常。成绩差的对高考不抱什么指望,自然没什么心理压力。而学霸级人物,本来就要好,生怕考砸。
素日里在上学高峰期拥堵无比的三中此刻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的人群像是一群群蚂蚁一样。尽管为了服务于考生,政府已经封锁了学校四周的道路。门口着急的看着走进学校的孩子的家长们还是造成严重的交通堵塞。
看着这样的场景,哪怕是学渣中的战斗机都难免心情有些沉重与压抑。
听着教室内传来阵阵深呼吸的声音,白水兰看着身旁额角冒着冷汗的男生。心中也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最后抱佛脚复习的资料,伸手握住他宽厚而又因为做多了家务变得很是粗糙的手。
杭雪的眼瞳是黑翟石一样的颜色的,一眼看去很是清澈,慑人心弦。她侧着脸,精致的下巴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张蕴頔,你在紧张?”
张蕴頔想缩回手,顿了一顿,最终还是放松了身体,任由白水兰握着自己的手。
他垂着眼睑,不想让自己丢脸的样子被她看到:“没有。”
“你在鄙视我的智商?”
“没有。”
“那你是觉得你考不上清华?”
“没有。”
“那你为什么额头冒冷汗?”
他嘴唇嗡动,停顿了许久,像是在思考,最后嗫怯道:“不知道。”
“……”
白水兰声音像是从远古飘来,悠远而宁静,让人不自觉得放松下来。:“你既然不担心考试问题,那你为什么还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考前资料上,是不会紧张的。”
他垂着头,暗哑了许久,最后点点头。默不作声的抽回了手,端坐在试验桌前。
这下轮到白水兰有些莫名,不知何故。
张蕴頔和白水兰很巧的被分在了离家很近的三中参加高考,更巧合的是在同一准备室做了同桌。高考时学校是处于封闭状态,只有外面一层实验楼是可以被排除在外,用作学生们复习休息的场所。
无论怎样,他考上大学改变命运才是重点。第一门语文考完,真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有眉开眼笑,有哭丧着脸,天塌下来一般。一出校门,扑倒在母亲的怀里,恸哭起来,最后演化成了娘儿俩一起含着泪慢慢往高考期间暂住的旅馆走。
白水兰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幕,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酸。直到一阵焦急的喊声传来:“小雪,小雪,怎么了,不哭啊。考差就考差,妈妈肯定让你上好大学。”
“……”她没哭好么。
转过头,便看到杭母急急忙忙向自己跑来,一点都不像那个在公司里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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