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兰这才睁开眯着的眼睛,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明显听到了她的话,耳朵泛着粉红的张蕴頔,有些如针扎似的吃着盘中的咸菜。被洗的泛白的袖子包裹不住白皙的手臂,一大截手腕露在外面。这应该是高一时的校服吧。男孩子到了高中就像雨后春笋一样涨的特别快。衣服短也是正常。
高中食堂,脚步稍微慢上一点,便会沦落到连座位都寻找不到的地步。当然张蕴頔是个例外。相比较那些要排队买菜的人而言,他只买俩毛钱饭,速度会快上不少。省了不少排队的时间,他自然能将脚程消耗的时间补回来,有位置坐也是正常。
另一个例外便是白水兰,作为学校的大姐大,走到哪都有人自动避让。虽然卸了妆,但那酒红色的大波浪是杭雪的标志,怎么可能会因为她卸了妆就不认识。
于是拥挤恨不得人叠人的食堂里出现诡异的出现一道真空通道,通道尽头站着面无表情的白水兰和一脸习以为常的刘玉婷。
刘玉婷十分之淡然的勾着白水兰的手臂,在众人偷偷摸摸觑过来的视线中,买了饭,打了菜。还甚是热情的帮忘记带卡的白水兰刷了卡。白水兰站在窗口,在刘玉婷刷完卡后。沉默着又点了红烧肉,刘玉婷又上前替她刷卡。转过身,她随口问了一句:“你不是说要减肥么,怎么点肉了?”
白水兰没有回答,而是装作无意间走到张蕴頔桌旁。将手中的餐盘放在张蕴頔面前。她明显能感到四周人皆送了一口气。毕竟大家都喜欢和自己朋友独自占一桌。以现在食堂爆满的情况下,若是“被让座”给杭雪,那找半天都未必能找到位置了。
张蕴頔余光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餐盘,以及涂着黑色指甲油的白皙的双手。抬眼便瞧见学校里出了名的恶霸站在自己面前,正侧着脸与身旁女子说话。
他默默的收拾了餐盒,准备将桌子让出。没想到一道清朗的声音传入耳中:“你不用走。”这声音干净如斯,一点都不似传说中的校园恶霸。
张蕴頔沉默了一会,将拿在手中的餐盘放在桌上。有些拘促的坐在与桌子连在一起的凳子上,打开咸菜盒。
白水兰吃饭并不喜欢言语,原身也是一样。所以哪怕是聒噪如刘玉婷也只是携着疑惑,不曾开口。
众人虽然诧异杭雪这次竟然这么好说话,以为会有什么事发生。半晌过后,竖的老高的耳朵里依旧没有传来什么动静。于是歇下了心中八卦的火,食堂里又喧闹了起来。
这时,白水兰看着快餐盘里一格没有吃过的菜,突然皱起了眉头。有些任性的将菜全部挑给了张蕴頔。
“这菜太难吃了。你赶紧吃掉,别给我浪费了。”
既然是任性,语气自然算不得好,但是音调却很低,在人声鼎沸的食堂中哪怕是隔壁一桌也是听不到的。张蕴頔尴尬的脸涨的通红,却没有回任何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动白水兰倒在自己盘里的红烧肉,尽管他已经一年没有吃过肉了。
他舍不得浪费,像挖隧道一样吃着红烧肉下方的米饭。就着咸菜,却给人以吃着人间美味的感觉。
白水兰皱着眉头,恶劣的伸出筷子,在红烧肉上一戳,张蕴頔挖了半晌的“隧道”就这样坍塌。剩余的饭粒上或多或少的都沾上了红烧肉的汤汁。
张蕴頔筷子在空中顿住。片刻,他抬眼看向白水兰。眼神清冽,却透露出一丝不知所措。
“怎么?嫌弃我?我不想浪费东西,你最好吃了。否则……”否则俩个字是上扬语调,威胁意味十足。
将不吃的菜扔到别人碗中,逼着别人吃掉。被逼迫的对象,无论是谁,都会觉得这是羞辱。这点,白水兰当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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