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发出无言的咆哮。
“……你让我很失望,爱国者。”
黑蛇眼里终于流淌出了一丝真正的情绪。
“我本以为你能理解我为这个国家所做的一切。”
“你的视野终究狭隘,两百多年的行军也许让你的武力有了突破性的进步,却并没有让你多增长见闻和格局。”
“爱国者,你只是局促于感染者这一身份的军人,我却是乌萨斯一切的见证者。”
“我为了拯救你们看不见的广大土地,哭号着的人民而奔波,你们却因为我做出的一系列必要牺牲而想要否定我为乌萨斯所做的一切。”
没等黑蛇说完,在爱国者身旁的霜星就厉声大喝:
“够了!!”
“你说的拯救,不过是屠杀,散播痛苦,施加伤害和欺骗,更何况,你从来就没有把感染者当做是人,你所做的一切只会让乌萨斯这个帝国变得更加残忍和歹毒!”
“你不过是个面目可憎的阴谋家!”
“你没有资格占据塔露拉的身体!”
霜星直视着塔露拉,目光如同坚冰一般:
“我会冰封你,把你永远地冻起来,扔到这片大地最黑暗的深渊里,永远不见天日,口渴却不得水,饥饿却不得食,想要活下去就被阴影一口口啃噬,想死却被寒冰阻滞!”
“我不会原谅你,雪怪小队所有人都不会原谅你,你对我的队伍,你对这片大地的感染者,你对塔露拉所做的一切,都是无法被原谅的!!”
黑蛇转过头,对霜星说道:
“……原谅?可笑,你也配原谅我?银发的卡特斯?寒冰是冻裂了你的舌头?使它分叉?变得恶毒而污浊?”
“你产生太多幻觉了,霜星,我要杀你们,不过像是烤肉。”
“更何况,我只是在教育她,教育塔露拉。”
“你们根本不知道塔露拉遇到了什么,痛苦这个词汇里到底包涵了多少东西,这片国度已在饱受苦难的煎熬,非感染者也好,感染者也罢,都是如此。”
“我只是想用一场战争换取他们彼此之间的平等,你却讥笑我,霜星,你真是可悲至极,你的大脑和冰坨没有区别。”
“我已为塔露拉铺好了路,那些为塔露拉而死去的乌萨斯战士们,也只是她脚下坚实道路的一部分,统治者从来理应踏上这条血流满溢的道路。”
“塔露拉是我合格的继承人,不,这一次她的表现甚至远远超出我的预期,你要知道,霜星,如果这副躯体不愿意,我是什么也做不到的。”
呼啦啦——!!
霜星直接一把冰矛掷向塔露拉身后的阴影,可是眨眼间就被吞噬。
黑蛇甚至没有丝毫愠怒的神色,祂轻轻拨开脸上残留的一点冰屑,说道:
“很好,霜星,虽然我并不知道你和爱国者是如何摆脱了矿石病的纠缠,但现在你的状况亦是前所未有的好。”
“只是很可惜,这副躯体和心灵已经完全归我所有,乌萨斯的岁月中我曾无数次复苏,而这一次是我最强盛的一次。”
“无论是你也好,爱国者也好,都无法阻止我。”
“你们无法阻止乌萨斯的兴盛。”
呼咻!!
而就在此时,远方一道身影掠过废墟,从天而降,站在了爱国者和霜星的旁边。
“我来了,大尉!”
而此时,兰柯佩尔也到了,他因为蒸血效果的褪去,他恢复了一段时间并交代了铁卫们一些任务,才赶上了爱国者和霜星。
兰柯佩尔终于站在了黑蛇的面前。
祂比游戏中更具压迫感,乌萨斯的阴影在祂身后延绵成漆黑的迭岳。
是的,这就是乌萨斯意志的化身,流淌在这片雪原千载未亡的恶魂,乌萨斯不死的黑蛇,亦是乌萨斯的神灵。
“……”
兰柯佩尔的确能够感受到那股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悚然。
是的,自己的确在面对一位真正的神灵,即使是祂降下的投影,也仍旧让兰柯佩尔极度不安,但他没有犹豫,依旧站了出来。
他站在爱国者的身旁,对祂说道:
“你将失败,黑蛇。”
“如爱国者所说,你根本不清楚大炎的底蕴,就轻易发动一场不计后果的战争,甚至这场战争将会席卷整个泰拉大陆。”
“你没有一点资格去侵占塔露拉的身体,她为感染者而战,你却为战争而战,为暴戾而战,黑蛇,你的诅咒必须在今日断绝!!”
黑蛇看向兰柯佩尔,德拉克的红瞳闪烁着火光,祂语气更加恶劣:
“你又是什么东西?”
“你有什么资格敢这么和我说话?萨卡兹血魔王庭之中那几个老不死的红眼病都不敢对我出言不逊,你又在萨卡兹血魔王庭中名列第几?”
“啊……我看出来了,你甚至不是长生种。”
“知道吗,血魔九成以上都是长生种,而剩下的不足一成……甚至没有资格称为血魔,我们有一个专属的称谓给他们。”
“‘劣等血奴’。”
剑。
黑蛇再一次将剑扬起,指挥塔已经不在,祂也不再需要了。
“如果你们当真要与我为敌……”
火。
更加汹涌的火焰从祂脚下迸发。
“那就让乌萨斯的一切把你们埋葬吧。”
“……”
“你们会死在切尔诺伯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