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不要!我不要……呜呜呜……我不要大姊死……”
嘶嗷嗷嗷嗷嗷哦——
塔露拉麾下的牧群仍然疯狂地咆哮着,这人世间的所有情感对他们都是一片虚无,只有嗜血的欲望在他们眼里翻腾涌动。
“放心吧,塔娜,放心吧。”
霜星将自己雪白的袍子掀起,将塔娜抱在自己的怀中。
“做了这么久的战士,真是辛苦你了……”
霜星默默说道,塔娜之前只是个小小的裁缝,只是因为得了矿石病就被人扔进了矿场,在矿场里,残暴嗜血的感染者纠察队将塔娜的十根手指都用细针扎穿。
她甚至握不稳刀,见到血也会感到害怕,她只是个最正常乌萨斯少女,然而无情的乌萨斯帝国将她硬生生逼成了一个战士。
“我是霜星,是雪怪小队的领袖。”
哗啦啦啦啦——
凛冽在天地间坍缩,汇聚在中央那瘦弱的白色身躯上。
霜星的躯体仿佛将乌萨斯的寒冬尽数凝聚在自己身上,暖雪的顶端,那枚施术单元放射出巨大的,耀眼的银光。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我的兄弟姐妹,活的,死的,有形的,无形的。”
霜星将剑杖提起,她背后凛冬般的寒冷为她掀起无形的披风。
“让你们见识一下雪原的噩梦,乌萨斯帝国的亡灵们。”
【银发的卡特斯的剑杖上升起狂啸的暴雪。】
【暴雪混杂着肆意喷薄的寒流如同漩涡般扩散至整个战场,刺骨的冰冷顿时让所有的牧群寸步难行。】
【而霜星站在战场的最中央,雪花和凛冽的寒风在她身侧拱卫。】
【她是雪怪的公主,寒冬的死神。】
【整个战场都在她的源石技艺下,失温。】
【寒冷甚至扼住了死亡的脉搏。】
嘶吼吼吼吼呜呜——
源石活尸们都在这股吞噬一切的寒冷下悲鸣。
得益于兰柯佩尔以极其稀有的被净化的邪魔碎片为霜星铸造的剑杖【暖雪】,这样的低温对于雪怪小队们来说,却是无比温暖的太阳。
而拥有了兰柯佩尔为她铸造的暖雪之后,几乎所有的雪怪小队成员都可以在她肆意爆发的低温下生存,霜星不再需要刻意去压制自己释放的温度了。
“金色的,冰晶?”
被霜星抱着的塔娜口中喃喃自语,她看见,她看见了,大姊周围的雪花染上金黄的色彩,如同风暴一般激荡出去。
霜星甚至将无形地寒流塑造得肉眼可见,如刀,如剑,如爪,如刺。
嘶吼吼吼吼!!
然而这些牧群仿佛被激怒了一样,更多的源石活尸从街道的四面八方涌来,如同潮水一样将霜星和她的雪怪小队们团团包围。
“大姊……”
【银发的卡特斯再也不需要压抑体内的这抔冬天了】
【释放吧,霜星,释放吧】
【这片天地因你而落下金色的,温暖的雪】
“大姊,别用了,你会死的!”
塔娜抱着霜星的腰,大声哭喊道。
【……】
【他们称呼我为大姊】
【其他人称呼我为雪怪的公主,寒冬的死神】
【可我只是……只是个在这片冻原上挣扎求生的普通人】
【我的队伍一开始只是破破烂烂的小队,在冻原上苟延残喘,我们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只是辗转于下一天的午饭】
【我的法术是强大的,这一点从敌人破碎的身躯中和队友震撼的目光中都得以体现】
【第五年,我和大爹,那个老顽固第一次在矿场中,我唤出寒流】
【一个乌萨斯士兵变成了冰块,另一个不小心摔倒在了冰块上,两个人都变成了冰渣】
【我加入了战斗,寒流席卷向每一个曾对我们施以暴虐的凶徒,兄弟姐妹们为我感到骄傲和自豪,和其他感染者说——】
【这是我们的大姊,她救了我们的命】
【“我的法术真的救了他们吗?”我这么想着】
【矿场里出来的孩子们背上了我制造的源石,我们成为了“雪怪小队”】
【那些源石散发着我的寒冷,我们把霜冻和复仇带给了那些感染者的仇敌】
【但那终归……只是寒冷,不会诞生新生命的寒冷】
【可即使如此,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我的兄弟姐妹们能够凭借这股寒意活下去,他们还能哭,能笑,能够为自己的未来而斗争】
【我不会死的,塔娜,我不会死在你们任何人之前】
【我会保护你们】
【就用这没有一丝生机的,冷】
霜星抬手,剑杖上的施术单元上的蓝光恍如星辰闪烁,只是她的口鼻,眼角已经开始渗出鲜血,鲜血上能够看出一丝丝源石结晶的粉末。
轰隆隆隆!!
【寒流甚至在霜星的周围形成了移动的冰川】
【这道冰川会吞噬一切敌人,也许也会吞噬霜星自己】
潮水般的牧群朝着霜星涌来,却又如同潮水般破碎开,霜星的周围犹如倒入了大量洗衣液不断搓动的水面,那些牧群不断地涌来,不断地破碎,如同泡沫。
“大姊,我们撑得住!别再用了!!”
一旁的科恩特大声喊着,嗓音声嘶力竭。
霜星不能停下。
如果自己……咳咳,如果自己停下,这些牧群会如同潮水一样冲破雪怪们的防线,自己和雪怪们都会死在这里。
看啊,霜星。
落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