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如墨。灯光下的那张脸棱角分明,那双眼睛狭长幽深,勾魂摄魄。
“那……还是算了吧。”很识时务的某忆败退。
萧子渊笑着去握随忆的手,还没笑完就悲剧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个号码却不敢再挂断,瞄了随忆一眼,一脸凄然地接起来。
随忆被他那一眼看得心虚,凑过去听。
电话那边的老人声如洪钟,倒也没问萧子渊去了哪里,只是别有深意地嘱咐了一句:“雪大路滑,回来的路上小心点,慢慢开。明天一早一起赏雪吧。”
挂了电话,两个人面面相觑。
随忆还心存幻想地问了一句:“是不是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你就不要回去了的意思?”
萧子渊无奈地笑,“老爷子没那么温柔,他想说的是让我马上滚回去,而且最好在路上想好了理由,如果明天一早还看不到我……”
“会怎么样,家法伺候?”随忆想起萧子渊挨罚的场景,竟然没来由地兴奋。
萧子渊想起老爷子的“手段”,眯起了眼睛,声音里难得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惧意,“我倒真希望打几下就完了。可是老爷子从不动手,笑呵呵得把你送到部队的炊事班上去,切土豆丝,要细要薄要完全符合标准,切到手提笔都发抖为止。”
随忆眨了眨眼睛,不自觉地提了口气,果真是……酷刑,果真是……高人。
随忆看到萧子渊还一副闲散的模样坐在沙发上,立刻站起来拉萧子渊,“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
萧子渊还在歪着头逗她,“我得想好理由啊。”
随忆拉着萧子渊往外走,“你路上想啊。”
走到门口,随忆又想起来萧子渊没有外套,看着萧子渊一脸讨好的笑,试探着问:“要不你穿我的衣服,到了车上再脱下来?”
萧子渊挑眉看着随忆,不说行也不说不行,直到随忆被看得低下了头,自己小声认错,“这样似乎不太好,是吧?”
萧子渊拉着随忆的手往外走,“算了,今天气温不算低,就这几步冻不着,走吧。”
夜黑如墨,小镇路边的墙上留了一路的照明灯。橙色温暖的灯光下,雪花翻飞。孩子们玩累了早已回家,小镇的雪夜万籁俱寂,只听得见脚下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和耳边扑簌簌的落雪声。
两个人静静地走了很远,直到看见静静趴在巷口的黑色轿车。
随忆一直握紧萧子渊的手,似乎想要把温暖传递给他。
萧子渊捏捏她的手心,“没事,我不冷。”
随忆皱着眉,有些担心地问:“你想到理由了吗?”
萧子渊伸手去抚平她眉间的“川”字,悠然自得地逗她,“要不,我实话实说,就说我惹他老人家的未来儿媳妇儿生气了,我跑来追媳妇儿了?”
“不行!”随忆立刻一脸认真地反对,那她岂不是直接上了黑名单?
“要不你跟我一块回去得了,这也是个机会,让你见见我们家的人,难得凑得这么齐。”
萧子渊还在笑着说着,随忆却忽然沉默了,眼前雪花飞舞,她的心也乱了。
萧子渊伸手贴上她的脸颊,低声笑着,“我说着玩的,我怎么会把你推出去做挡箭牌。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不顾的就把你带到家里去,一定安排妥当了再带你去见家里人。”
随忆并不是担心这个,“上次你妈妈生病住院的时候,我见过你父亲,他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对于这个萧子渊一点也不担心,缓缓开口解释:“我父亲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喜怒不形于色,谁也摸不准他的喜好。不过我确定的是,只要是我妈妈喜欢的,他都会爱屋及乌。而且,我知道,我妈妈很喜欢你。”
随忆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既然决定和他在一起了,她就应该相信他,所有的困难总会有办法解决,这么想着,随忆微微笑了出来。
她摘下脖子上围巾,踮起脚尖,仔细给萧子渊围上,迎着漫天的雪花看着萧子渊,笑着开口,“这条围巾是素色的,看不出是女款,你回去还要好几个小时,万一高速上封了路会冷,你戴着吧。”说完之后又去看萧子渊的眼睛,似乎有些舍不得。
她的睫毛上落了雪,萧子渊看着看着便忍不住垂头去吻她的眼睛,冰凉的触觉马上化成了湿意,沾在他的唇边。
雪花纷纷,落在两人的脸上,从眼睛到鼻子,萧子渊一路慢慢吻化她脸上的雪花,最后覆上她的唇。
带着凉意的舌尖细细勾画着她的唇形,柔软香甜,又觉得不够便去撬开她的贝齿,一颗一颗缠绵地滑过,最后探进她的口中,勾着她的舌和他共舞,引诱、包裹、纠缠,耐心地引着她慢慢滑入他的口中,温柔而霸道地吮吸着。萧子渊觉得她又软又甜,似乎下一刻就会在他口中融化。
他越吻越深,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乱。随忆感觉到舌根处痒痒的,忍不住踮起脚尖去缠绕上他的脖子。
萧子渊再冷静自持,终究是个男人,会有需求,会冲动,他知道再这么吻下去他就真的把持不住自己了。他又深知,她虽然看上去对男女之事并不在意,又时不时冒出一两个黄段子,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很传统的。
若是他要,她会给。可是,他不忍心就这么要了她。
最后,萧子渊强行把理智推到上风,慢慢松开她,温柔而缠绵地抵着她的额头,后又轻轻地去吻她的鼻尖。
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