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雪也不动弹,侧着头靠在靠背上,嘴边衔着盈盈柔柔的笑意,问他道:“你要做什么?”
霍延泓握着她的手,微笑道:“朕让人把折子取过来,你安心的睡吧。”
云千雪忽然俯身,躺在了霍延泓的腿上,闭目,懒懒道:“我只这样阖目睡一会儿,你不许动。”
霍延泓抬手在她额上点了点,笑嘻嘻地问:“怎么,怕朕趁你睡觉的功夫去卫嫔那?”
云千雪闭着眼,悠然说道:“便是放你去,你也不敢!”
“是,朕不敢!”霍延泓含笑,低头温柔的在云千雪的额上吻了吻,道:“安安稳稳的睡吧,朕就在这,守着你!”他说着,抬手,让人取了薄被盖在云千雪的身上。一手抚着她的肩,轻轻地拍了一拍。听着云千雪呼吸均匀起来,他才让尹航拿了折子,又不敢做太大的动作,只捧在手里一动不动的看。
彼时阳光明媚而温暖,暖阁下的朱漆镂花长窗边儿的花几上放着扬州刚进贡的葱兰。那兰花开的很好,日光隔着窗落在上面,葱绿的枝叶上仿佛落了一层莹白的雪,晶晶亮亮。殿内暖风流动,活着隐约的花香气。令人无比的惬意松快。
云千雪安静的枕在霍延泓的腿上,那锦缎的料子软软滑滑,让她躺的很是舒服。
霍延泓翻看着朝堂的诸多琐事,累的眼睛酸了,一低头,瞧着云千雪恬淡安然的睡姿,便觉心里泛起无限的温柔。
如此消磨,直到晌午不得不叫云千雪用膳的时候,他才百般不忍的将云千雪唤起来。
且说,卫菡萏站在合欢殿外,隐隐能听见殿内的欢声笑语。虽说那声音仿佛离自己极是飘渺遥远,可她却清晰的知道,那是皇帝的笑声。说来,她已经已经十数日不曾见到那个清俊潇洒的面孔了。
进内殿回禀的宫人出门,恭敬的向着卫菡萏一笑,道:“小主,皇上说小主一路奔波,不必进去请安。贵妃娘娘听说小主为公主做了小衣服,很是高兴,让奴婢好好的收下,并代为谢过小主。”
卫菡萏面上的笑容隐着说不出的寂寥,十分尴尬不安,连声道:“原是我唐突,不该擅自过来打扰贵妃娘娘。请姑姑帮我向娘娘请罪!”
“娘娘不会怪罪小主,”宫女恭顺一笑,又道:“还让奴婢送小主出门。”
卫菡萏有些不自在的应了一声,这才,慢吞吞的出了长乐宫。
站在仪门外,她忍不住回头看着这殿阁重重,无比奢华绮丽的宫殿,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桔梗拉了拉卫菡萏,忍不住小声的劝她道:“小主心里别不舒服,照奴婢说,贵妃不见小主也是好的。这元贵妃,本身就是个祸头儿。皇上忽然抛下跟着的一众妃嫔回宫,明里是说有了不得的政事要处理。可现在,谁不明镜儿一样。皇上呐,是为了元贵妃。再加上册封公主的事,长乐宫已经是众矢之的。照奴婢说,小主还是少来长乐宫走动!”
卫菡萏微微抿唇,便又听桔梗道:“之前在乌恒,皇上中间走了……”
“桔梗,往后这样的话,不许往外面说。这是没有的事儿!”卫菡萏面色一沉,鲜少这样肃穆。
桔梗也晓得自己话说多了,再不敢多言,上前帮卫菡萏打了帘子。卫菡萏回望了一眼长乐宫,淡淡与桔梗道:“让我走一走吧,入宫这么长时间,鲜少出未央宫。我自己走,也好认一认路!”
桔梗自然不拦着,笑道:“所幸,今儿个也不冷,长乐宫离着未央宫也算近便。”
卫菡萏含着烟波的眼眸低垂,和软的一笑,再没多言语。桔梗扶着卫菡萏,在长长的宫巷里缓步走着。朱漆的宫墙,琉璃瓦上覆盖着积雪,在日光的照耀下,兀自闪烁着清冷刺目的光芒。
刚走到东西六宫隔着的宫巷,卫菡萏便见两个宫人拉拉扯扯的转进了一边儿无人的宫巷中。
此时,宫女腰间的腰牌正巧落在雪地里。卫菡萏便让桔梗捡起来,瞧着那腰牌上写着字儿,她却是不大认得的,便问桔梗道:“写着什么?”
桔梗道:“是关雎宫的腰牌。”
卫菡萏晓得一宫的腰牌有多要紧,便道:“咱们追上去还给她吧,这样重要的东西掉了,不晓得要生出多大的事儿呢!”
桔梗笑道:“小主心肠好。奴婢这就送过去,小主且在这等一等!”
卫菡萏摇首,道:“咱们一块儿过去吧,想来也没走多远,从另一条路回去便是。”桔梗应了,引着卫菡萏往两个宫女离开的方向去!
“这可使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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