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点头。
他们对刘正风的名声自然清楚,否则也不回来参加他的金盆洗手大会,他们自己思来想去,除了今日刘正风甘当朝廷鹰犬的事之外,也实在是找不到他有什么污点。
“好!”
费彬说了一声好字,然后他面色一变,厉声喝问:“刘正风,我问你,你跟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甚么勾结?设下了甚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
听到费彬突然给刘正风扣上了一个这么大的帽子。
在场的众人皆是面色大变。
岳不群定逸天门等人更是耸然动容,几人甚至都惊噫一声。
魔教和白道中的英侠势不两立,双方结仇已逾百年,缠斗不休,互有胜败。这厅上千余人中,少说也有半数曾身受魔教之害,有的父兄被杀,有的师长受戕,一提到魔教,谁都切齿痛恨。五岳剑派所以结盟,最大的原因便是为了对付魔教。
作为正道中人,结交魔教,可是有死无生的大罪。
刘正风面色不变,他义正言辞的说道:“在下一生之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一面,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说起?费师弟,你说在下跟魔教勾结,你可有证据?”
费彬听刘正风如此一说,只是冷笑了一声。
在他一旁的陆柏突然开口,他细声细语的问道:“刘师弟,我且问你,魔教中有一个光明左使,名字叫做曲洋的,不知道刘师弟可否认识?”
刘正风本来十分镇定。
但听到他提起“曲洋”二字,登时变色,他不由瞧了跟自己女儿在一起的那个绿衣少女,顿时口唇紧闭,并不答话。
那胖子丁勉此时也平复了自己的内息,刚才岳不群也没想真伤他,他这时突然厉声问道:“你识不识得曲洋?”他话声洪亮之极,这七个字吐出口来,人人耳中嗡嗡作响。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材本已魁梧奇伟,在各人眼中看来,似乎更突然高了尺许,显得威猛无比。
刘正风仍不置答,数千对眼光都集中在他脸上。
“刘师弟……”
这时岳不群突然开口,但刘正风对他摇了摇头,岳不群便闭嘴不言了,又过了良久,刘正风方才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不错,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此话一出,直如石破天惊。
原本对刘正风被嵩山派威逼,家人被虏,还十分怜惜的群雄面色登时大变。
他们看向刘正风的眼神,顿时变的无比厌恶起来。
“我师傅便是死在黑血神针之下!”
“在下跟那曲洋也有生死大仇!”
不知是谁突然高声叫了一声,马上就得到了众人的附和,曲洋乃是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这黑血神针便是他的独门武功,日月神教跟白道的诸多门派厮杀百年,不知道有多少人的亲友古旧师门通道死在对方的手里。
这血仇,早就是不死不休了。
“好!”
听到刘正风的回答,费彬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似乎已经稳操胜券,他微笑说道:“刘师兄承认就好,左盟主给你定下两条路,凭你自己……”
但还不等费彬的话说完,只听到嗖嗖的破空之声连续响起,在四处的屋顶之上,立时传来了一声声的惨叫。
原本在屋顶上持着弓弩瞄着众人的那几十名嵩山派的弟子纷纷像是下锅的饺子一样从屋顶上滚落了下来,而原本在他们站的屋顶上,竟然出现了数十名身穿飞鱼服,手持劲弩的锦衣卫。
而大门之外也传来一阵呼喊之声。
向大年前面领路,之前被刘正风送走的那位徐公公此时又回转了回来,他一见到刘正风,又冷冷的看了一下嵩山派的几人,森冷的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挟持朝廷命官的家眷威逼朝廷命官!”
他看到了嵩山派弟子手里的五岳令旗,他手臂一辉,从他身后涌出了上百名披甲持戈的锦衣卫,冷声说道:“你们左盟主难道是想造反不成?”
说着,他眼睛一眯,对费彬一字一顿的说道:“让你的人把刘兄弟的家人放了,否则的话,可别怪杂家不给左盟主情面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了一跳。
只有刘正风对此早有预料。
他对着向大年点了点头,之前在嵩山派的人出现的瞬间,他就知道大事不好,便暗中让自己的大弟子离去,去追刚离开不久的徐公公,他给对方许下了重利,他深知徐公公素来贪财,不怕对方不会来救自己,而且他家离着衡阳城锦衣卫驻地不远,徐公公调兵前来,也极为方便。
尽管如此,他之前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浸透了,要不是他先前灵机一动,恐怕今时今日,就是他刘家灭门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