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的对!”安德禄知道左牧海意有所指,心下明白,左相已经开始怀疑他了。此时,只听安德禄道:“老师,学生有一句话想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什么话?”
安德禄真诚无比,似有纠结:“老师,顾家如今已落得如斯地步,若还真有人活着,老师愿意放他们一条生路么?”
“你可知我为了这个机会等了多久、派了多少人、废了多大的事儿才寻到前朝的宝藏,这宝藏为师我丝毫不动全都拿去跟陛下做了交易!”左相不急不缓徐徐说出这话来,说罢抿了口茶道:“顾家若真有人活着,这问题该问的也不是问我,该恨的也不应该是我,是陛下,我只不过是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了陛下罢了,是陛下为了宝藏放弃了他们!”
安德禄一时之间无言以对,老师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却还是追问道:“那现在顾家如果有活口的话,老师会放过他们么?”
左相摇了摇头道:“德禄,事已至此,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你怎么还是没有想明白呢?这不是我放不放过的问题,是其他那些人现在已经不想再看到顾家死灰复燃!若非如此,秦王为何要安排那些仵作,皇帝陛下又如何会借调出天罡弩。”
左相一顿,“怎得,今日如此为顾家着想?”左相眸子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愈发肯定安德禄已经发现了顾家余孽,若不然何以要为顾家开拖,看来毕老家伙说的没错啊,这孩子!左相心里也不知如何表达,能为顾家着想,说明这孩子品质端正,可是知晓了却不与自己说,这又有些让他心里过不去!
左相这边正矛盾着,安德禄的一番话将他从矛盾中拉了出来:“老师,学生愧疚,之前还是对您说谎了,请老师恕罪。”
“哦!”左相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怎么说?”
“顾老太君,还有顾惊鸿,连带顾家军老人五个,我只识得其中一人乃是当年的第一军师秦沐,另外还有的便是万里飘云方大有!”安德禄道。
左相面无表情,心中却是翻江倒海,连带着一旁的吴刚也是不敢相信,做了那么多,没想到该死的人竟然全活着!
“之前为何不说?”
“学生想试探一下老师您的态度,看看到了如今,老师还愿不愿意放过顾家,说到底,顾家几代忠良一心为国,学生心里有些不忍心让顾将军绝后。”
照秦沐的意思,有些事情只要被左相知道了一丝就根本瞒不住,倒不如直接讲明白了更好,既然知道左相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要为难顾家,那只要对症下药便不难解决。
“那你都试探出什么了?”左相调笑道
安德禄摸了摸头道:“学生愚钝,什么都没有试探出来,所想想着索性便全告诉老师罢了,也省的自己烦恼!”
左相点点头喝了口茶:“也算你有点良心!说罢,他们接下来什么计划!”
安德禄语出惊人:“学生擅自做主,将老师心结告知了老太君,老太君说,若老师您能帮他们出城,她愿意将顾家唯一的一块鬼医令符交给老师您!相信老师只要得了鬼医令符,定能够药到病除。”
左相一听,终于不再淡定,鬼医令符,只要将此令符送至地阴山阴风谷中,不出十日,鬼医必会寻上门,而且答应持符之人的一个要求,当然,这个要求是在鬼医的能力范围之内!
左相没说其他,闭上眼睛,找了这么多年的鬼医,终于有确切的消息了!毕守节那边暂且不谈,顾朱氏应该不是骗自己的,这种事情骗不到,也没必要骗。
“德禄,你就没问问顾老太君是怎么逃出去的?”左相这么问也能理解,这倒也是他的一个执念,不搞清楚这个老婆子是怎么逃了的心里着实有个坎儿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