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哗啦啦啦啦……
一卷卷的竹简、木牍,上面都是一个个“沙野”之徒的名字年龄性别来历……
公子巴还是相当有水平的。
不过李解很不满意,不是针对公子巴,而是针对竹简和木牍。
为了登记造册,发动了大量妇女加工制作竹简和木牍,不但要打磨,还要修型,实在是浪费了大量的劳力。
在李工头眼中,这些都是不必要的劳动工时,毫无意义。
然后李工头又想起来,为了了解这个世界,他还得泡一回吴国的国家图书馆。且先不说有没有资格混进去,就假设自己能进去吧,进去之后看到绢布还好,这要是看到这些“书卷”,他会绝望。
一卷书,压根也没几百个字。
这年头的文化人“言简意赅”,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受限于物质条件啊。
“我要造纸!”
李乡帅下定决心的另外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昨天吃螃蟹可能吃得太多,已经拉了好几回肚子。
家里准备着的大树叶子,已经基本用光。
生树叶容易破洞,枯树叶稍微用力就会碎裂,这是一个相当感人的时刻,因为李解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更衣”,什么叫做“沐浴”。
实在是现在上厕所很容易把自己搞脏……
为了自己的菊花,李解坚决要把纸造出来。
他也不担心自己造不出来,因为他是纺织学院毕业的,相当专业。
“何为纸?”
“有类绢布,以备书写之用。”
“……”
公子巴一脸的不信,很敷衍地对李乡帅道,“首李必能成功。”
“这是自然。”
傲然而立的李乡帅充满着自信,他对公子巴说道,“待我造纸成功,下柳可足商队,前往中国售卖。”
“诺。”
在公子巴看来,老板可能就是心血来潮想要找点事情做。毕竟现在主要在忙的事情,都不需要李解跑前跑后。不管是阴乡还是雉邑,都是“百废待兴”的状态。
“对了下柳,为何大王没有年号?”
这让李解觉得很奇怪,明明人家周天子也有年号“代受”,周围一帮称王的“乱臣贼子”,居然还讲究起来了?
“盖因所谓‘年号’,乃是周怼王所创。自周怼王登王位以来,便以‘天授’为年号。”
“啊?年号是这个周怼王自创的?”
“正是。”
“……”
李乡帅当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想想也没什么不对劲的。人家是周怼王嘛,怼什么不是怼。
至于说吴国的大王不用年号,很显然是因为不吉利啊。
你看上一任周天子,用了年号之后,死了就混了个“怼”。
吴王勾陈都一把年纪了,何必这个浑水。
“看来,这个周怼王,很值得研究啊。”
李乡帅摩挲着下巴,忽地又想起一事,开头问道,“下柳,你当真没听说过太公望?”
“不曾。”
“姜尚呢?”
“闻所未闻。”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呢?”
“这是何典故?”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忙你的,我去上个厕所……”
突然又来了感觉,李解捂着肚子,攥了一把树叶,在新修的茅厕中蹲了下去,一边蹲一边思考着:这他娘的肯定不是春秋战国吧!这周怼王到底是个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