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难掩心头的焦躁。
随即,紫珞执起君熙的小手,果见手指上,那被类似针锋刺破的指尖,有丝丝的血线在往手臂上漫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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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霉气扑鼻,阴悚悚的,寒气逼人。
三月的天气还是丝丝透着寒意,冰冷的地上,只有一层薄薄的发霉的稻草,送上的饭,是冷嗖嗖的干饭,一碟没油渍的白菜汤——为主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为囚就得如此凄凉。
一整天时间,紫珞几乎颗粒未进,坐在稻草上,脑子里不住的想着君熙中毒的样子,思量着到底是谁干的?又为什么要冲凌岚公主而来?
“蛊是蚀脑蛊,毒是不止一种……”
紫珞得出结论。
胧月回过神点头,又补充道:“这蚀脑蛊,若不能在七七四十九天内把蛊虫驱除出来,它便会以小熙的脑髓为食,一点一点令人成为白痴……”
她声音很低,低到会让人以为在谈别人的闲事,也只能紫珞才能感觉到她心里的纠疼。
紫珞牵住胧月的手,不由低嘘了一声:“蛊貌似来自旃凤苗族,这毒却似北沧西北所特有——蚀脑蛊尚有时间去破,估计他们志不在要君熙的命,这毒才是最要人命的!”
“小姐,你说,祖师婆婆对这种毒可有对策……”
胧月举头,无助的问,因为她只会医病,无力去解奇毒。
“不知道,既便有对策,也没用,远水解不了近火!”
“那怎么办?”口气微微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
“我们……要出去……有些事,金晟并不知道,也无从查起,耽搁了时日,会害了君熙!”
“哦,可是,怎么才能出去呢?”
“晚上会有人来的……”
胧月诧异的抬头看小姐,小姐闭眼。
***
半夜,静的可怕的地牢里,紫珞抱着发冷的身子,假寐养神,脑海里翻起来的全是旧时的琐事。
有在中国北京城时的那点点滴滴,有来到这个九华洲后的纷纷扰扰,更有那些年在北地渡过的日日夜夜——一诺凉薄的脸孔,时不时会和金晟的俊逸刚毅又疏淡的面相重叠在一起。
在中国,她并不爱他,最后却还是被他深深所伤。
也许当心中认定的所谓不爱,到最后演变成某种习惯为常后,情感已经暗暗中发生了变化。
母亲曾问她在那一世到底爱的是谁?
她回答不了!
也许,两个男人,她都爱!
爱金贤,和爱一诺,那是两种不同的体验。
金贤,让人不省心,一诺,让人揪心。
不省心的牵挂,有一种回到家的温暖滋味。揪心的彷徨,在千转百绕间,找不到方向,只想躲藏,不愿再受伤。
她避着他,哪怕隔了一世,她还想避他,却总避不开会与他纠缠。
从初识到现在,分分合合,离离散散,最后总会回到有着他的这个沧国。
就好像她是飘在高空的风筝,而他是放风筝的那个人,风筝放的再远,线一收,它依旧还会回到原点,成为那人手中的一个物件。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忽地面上传来了细细轻微的脚步声。
紫珞灵敏的睁圆了眼,地牢尽头,看守的狱卒闷哼了一声倒下,下一刻,果见一个蒙面人手执一串钥匙,急奔进来,下锁,踢翻地上原封不动的饭菜,压低声音道:
“小姐,我们先出去了,君熙的毒不可再等,我们出去查,要不然会出事……”
是承东!
“东子,你怎么来了?你这样来太危险了?”
胧月轻声道,继续往外头探看,生怕再出现异状,想要闯入这戒备森严的地牢,绝非易事!
紫珞睇着承东微一笑:
“是我让他来的!东子,你去想法把小左带出来,我跟胧月先出去,让小左到老地方来见我,至于你,回你来的地方,不要露了行踪!”
“是!”
承东暗哑的答一声“是”,又说了逃脱的路线,方转身飞快离开。
紫珞瞥了一眼消失的身影,深一笑,笑的诡异,笑的让胧月很摸不着头脑,随即拉上她便往外去。
出了地牢,紫珞熟门熟路的避开府里巡逻的护卫,自就近一处偏门而去,承东早已将那里的看门人迷昏,她们极轻松的出得萧王府。
不一会,又有两道人影闪了出去,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
谁也没有看到偏门不远处的暗僻角落里,两道高大俊拔的身影,正在那里,冷眼而观。
“想不到,萧王府里竟当真有她的眼线!冷熠,你猜,那个东子会是谁?”
“原先,我以为是阿承,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阿承一直守着他的小主子,不曾动了一下!”
本来,金晟也在猜,今夜杨承会有所行动,没想到啊,那人真是很沉得住气。
不一会儿,那个“救走”黑衣人忽又窜了回来,来到了他们的藏身地方,那人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巾,是景侃。
他露出一张困惑的脸,呼出一口气:
“爷啊……您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把人关了,又让我装作承东的样子,悄悄将人放了?太奇怪了!”
奇怪?
才不会!
金晟笑笑,低头看自己的手上的棋子:“传令牢牢将人看好了就行……其他事,日后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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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景侃再次行色匆匆的自外头跑进金晟的书房时,却急的都不曾来得及敲响房门,便直闯进去,叫出来:
“爷,不好了,府里派出去的暗哨把凌岚公主跟丢了!而且,那小左亚个儿就没去跟他家小姐会面,而是找了一处破庙随意住下了……”
闻言,冷熠执着的棋子,惊住。
与此同时,金晟手上玩把着的那把棋子,唰的全部丢落,乱了一盘杀的正紧张的局,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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