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铮当即问道:“杨大哥,眼下该如何是好?姚长青将谣言搞得如此之盛,恐怕对陆小姐名誉有损,我怕陆守备即便知道内情,也会迁怒于我。”
杨仝看着宋铮,忽然笑道:“小兄弟,你看陆嫱长得如何?”
宋铮当即回道:“花容月貌,体态风流,手感……哦,长得很不错。”
杨仝大笑,牵动了伤口,当即由大笑变为裂嘴。宋铮不禁尴尬起来。
过了一会,杨仝道:“既然小兄弟对陆小姐观感颇佳,不如顺水推舟,让你父亲到陆守备家提亲,说不定这事还真能成呢!”
宋铮大惊,他自己有苦自己知,他既然矢志复仇,走的是一条九死一生之路,如何能误了一个女孩子。即便陆嫱再漂亮,宋铮也不会答应。他苦笑道:“小弟年仅十四,功名不就,如何能谈此事!再说,陆小姐对我恨之入骨,就算我高攀,陆小姐也不会愿意吧!”
杨仝点头道:“小兄弟的话也有道理,这事以后再说。至于眼下这一关,倒也不是没办法渡过。”
宋铮喜道:“计将安出?”
杨仝道,“此事宜早不宜迟,守备大人正为军饷之事心焦,万一此事再由别人之口传到陆守备耳朵里,小兄弟肯定要吃些苦头。这样吧,你扶着我,咱们去前面的守备府,我们与守备大人详谈,至于其他事项,由守备大人亲口对你说吧。”
宋铮忙道:“那如何使得,大哥有伤在身,行动不便,还是在家安歇。不如让我独自到守备府去,向陆守备禀明此事,是杀是剐,由着他了。”
杨仝道:“你以为陆守备不会?陆守备对掌上明珠异常疼爱,如果知道你欺负了陆小姐,真有可能把你宰了。我不在身边能行吗?少罗嗦,走吧,幸好我的双腿没受伤,不然的话别说给你求情,可能你连见都见不到我。”
宋铮道:“杨大哥的对手到底是何人?这人也太狠了,居然伤我杨大哥,待兄弟功夫再练好些,定替杨大哥报仇。”
杨仝摇头道:“不是我不肯说,到了陆守备处,你自然会知晓。咱们走吧!”
宋铮扶着杨仝忍痛下床,果如杨仝所言,他的双腿没事,只要走得慢些,倒不要紧。宋杨二人出了屋子,正在院子里的妇人大惊,急忙要上来搀扶。
杨仝道:“我有要事,需要与小兄弟去一趟守备府,你和苓儿在家呆着,我很快就会回来。”妇人眼泪都下来了,责备道:“什么事这么急?伤得如此重也不消停。”杨仝板脸道:“男人的事也是你问的,快去开门!”
宋铮忙对妇人道:“嫂子,我和杨大哥确实有事,回头我再来向嫂子陪罪。”女童杨苓也双眼含泪看着父亲,杨仝忙缓声道:“苓儿,在家听娘亲的话,爹爹很快就回来。”女童点了点头,把手中的木枪握得更紧了。
妇人开了门,宋铮扶着杨仝缓步出门,慢慢向守备府行去。宋铮道:“苓儿如此可人,杨大哥真是好福气啊。”杨仝叹息道:“这个闺女可是我的命根子,也特别懂事。见我受了伤,却含着眼泪一声不吭,跑到院子里练枪。根叔问她为何练枪,她说练好了给我报仇,唉,这闺女……”说到这里,杨仝的眼湿润了。
宋铮也叹息不已,杨仝一家人其乐融融,人世间最美的真情就在这平凡的感动里。宋铮不禁想到了自己,自己是谁?不过是这个世间一个匆匆的过客。说实话,自己与宋老爷子相处时间不过两个月,尽管感情不错,却没有深到自己为之拼命的程度。自己当初矢志复仇,向最强大的存在发起挑战,不过是为了确定一个人生目标,活得轰轰烈烈一些,在这个历史上从来没听说过的朝代,像一颗绚丽的流星一样,划出最美的痕迹。
两人默默地走了半晌,终于看到了守备府的大门。宋铮忙收拾心绪,问道:“杨大哥,刚才听你说陆守备正为军饷之事烦恼,这是为何?”
杨仝也收拾起心情,道:“说起这事,还是因为武院的超然台,以及曾经被鲁王烧毁的苏公祠。”
宋铮奇道:“东坡居士的遗迹,怎会和军饷扯上关系?”
杨仝道:“陆守备和知州胡统学不太对眼,这你应该听说过。其实,胡知州与陆守备虽然关系一般,却从来没有闹僵过,作为一州的军政首脑,两人还能维持大体上的和睦。密州军的军饷一半来自朝廷,一半来自密州府。往年这一半都是过了元宵密州府库就会拨付,今年元宵节都过了一个多月了,仍迟迟没有动静。”(求花、求投票、求评论,砖也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