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也不打算闹的,就是看乔锁这个样子心里难受,想着总要乔谨言知道一些事情,便来了顾家,既然来了,小锁也在,该说的也该说清楚了。
“既然今日大家人都到齐了,不妨把话都摊到桌子上来说。”乔臻倔起来也是有名的。
顾家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向了老爷子。乔谨言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向乔锁,谈溪见他脸色不太好,走上前来,关心地问道:“谨言,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扶你过去坐吧。”她伸手扶住了乔谨言,乔谨言看了看她一眼,没有拒绝,坐到沙发那边去。
乔锁见状身子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咬紧了薄唇。
“都坐下说吧。”老爷子淡淡地开口,示意大家都坐到客厅里去。
众人坐定,不知从何处开口。
顾柏林见大家都不开口,只得讪讪地笑道:“其实没必要这样子严肃,有什么心结解开就好,乔锁,你先说吧,你是怎么想的,或者你有什么要求。”
乔锁看向乔谨言,他的面容笼罩在一层暗青色的色泽里,极其的冷酷,见她看过来,目光深邃了几分,带着几分的淡漠四目相接。
乔锁有些颤抖地移开目光,她的手抖的有些厉害,不敢看乔谨言的眼睛,太冷太深,那些浓郁的黑色的情绪似乎要将她淹死在其中,没有一丝的情感。
乔锁想说话,牙齿冷的厉害,她颤抖地说道:“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只是想解开顾乔两家多年来的恩怨,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父亲没有害死大夫人的孩子,至于大夫人是心脏病发,这些年来你们顾家已经将乔家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只是想说,做人留一线,今日我乔家是这样,没准哪一日就轮到了你顾家,因果循环还是有的,我希望两家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吧。”
她这话一说完,众人都觉得有些道理,这些年了,背负着恩怨谁都会累的,更何况乔东南在狱中呆了多年了,也是该化解了。
老爷子点头,说道:“既然你们提出来,我们也会考虑,往后顾乔两家井水不放河水就是,各自生活吧。”
老爷子这话一出来,顾雪诺便变了脸色,冷冷说道:“爸,你是老糊涂了吗?你忘记小妍是怎么死的,你忘记这些年顾家家不成家的样子了吗?他乔家人人都活的好好的呢。”
顾雪诺这话一出来,就连顾柏林都不轻易地皱了皱眉头,母亲在乔家的事情上固执的有些不可理喻,如今乔家四分五裂,死的死、弱的弱,不说其他,大哥失忆,耽误了乔锁一辈子的青春,也算是毁掉了乔家女儿,这一点就足够了,更何况大哥和乔锁连孩子都有,乔家又主动来化解恩怨,也算是不容易了。
顾柏林低低叹气。
老爷子看了一眼乔谨言,咳嗽了一声,加重声音说道:“小诺,小妍都死了这些年了,也该放开了。”
顾雪诺冷哼了一声。
乔谨言见状,看向乔臻,说道:“顾乔两家的恩怨可以化解,就按照爷爷说的算,你我两家往后互不相欠,除此以外,你们还有什么要求。”
乔家并不知晓,这些年是顾家亏欠乔家的。
乔臻看着顾家内部出现了分歧,点头说道:“好,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不要在背后做一些无谓的事情,毕竟关于年前的那起车祸我们也是掌握了一手的证据的,要是撕破脸,吃亏的可是你们。”
顾雪诺闻言,凤眼一眯看向了谈溪,谈溪惴惴不安起来,神情不自然。
乔谨言点头,脸色有些苍白灰败,他不断地摩挲着自己的指骨,十指根根泛白。
“剩下的便是小锁和孩子的事情。这些年情爱的东西我也不多说了,只是你顾家始乱终弃是事实,至于孩子不能给你们。”乔臻说道,看向乔谨言,冷笑了一声,“过去的事情不管你知道多少,你自己去查,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清楚,当年是你死皮白咧地追小锁,各种手段都用尽了,害的小锁颠沛流离多年,否则也不会至今没有出嫁,你别反过来说是小锁倒贴了你,今儿你就给个准话是合是散,孩子归谁,解决了大家以后好各自婚嫁,互不干扰。”
乔锁伸手拉住了乔臻的衣袖,摇了摇头,她的脸色透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晕来,显然是病的有些重了,精神不佳。
乔谨言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如今我无法接受一个陌生的女人,还是各自婚嫁吧,至于乔安,他算是顾乔两家的孩子,我们各自让一步,让她养在两家,顾家生活几年再去乔家生活几年,乔安冠上顾乔两家的姓氏,就叫顾乔安吧,这样子也算是对大家都好的决定,你们看呢?”
乔谨言的说法很是公道,没有私偏任何一方,乔臻还欲说什么,乔锁已经拉住了他,点头,有些欢喜沙哑地说道:“好,就这样说定了,孩子还小,这几年,就让她陪着你吧,等她大一点我来接她。”
她的声音异常的嘶哑,顾柏林见状给她倒了一杯水。
乔锁道谢,喝了一口水,低低地说道:“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往后顾家和乔家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恩怨情仇了。”
她说的惆怅,可在座谁人不知,顾乔两家是化解了恩怨,可是这些年受伤最深的只怕是她了,年近三十,生有一女,再也无法生育,失去所爱,乔谨言失去了记忆可以重新开始,可乔锁却不能了。
乔臻见她这样子说了,有些难受心酸,好傻的小锁,他站起身来,拉住乔锁,柔柔地说道:“小锁,走,跟三哥回去吧。”
你别怕,三哥总是在你身边的。
乔锁点头微笑,突然看了一眼谈溪,见她神色有异,淡淡地说道:“这些年是我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忽视了你,才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姐姐算是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