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前,朕却是想听一听,诸位可是知晓今日会议所议是为何事乎?”
闻听朱建的这一开场白,众人皆是有些面面相觑,会议是皇帝临时召集,他们亦是临时与会,哪会知晓皇帝的意图所在,或许纵使会有,这般情况下,自然不会有人率先出头。
众人的表情,朱建自然看来眼里,却是道。
“文官们或许不知,这满座的将军们难道也无半点消息不成,太保,您说呢?”
当朱建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却皆是聚集在一旁的孙承宗身上,见此状,本在一旁似又闭目养神的孙承宗却是有些讪讪然,或许真是年岁已高,或许是面对风云际会的官场,随着战局的进展,这些年老将孙承宗的热情似乎正在一日日的褪去。
“陛下,臣实在是年岁已高,对于战局发展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矣。”
孙承宗真的是老了,这些年操持辽东军务,可谓是殚精竭虑,而这些自然被朱建看来眼里,如今战事到了收尾阶段,老将已然是连续上了三道折子,请求告老还乡。
一来,或许是力不从心;二来,更多的或许还是这攻占盛京的巨大硕果,老臣孙承宗不愿再沾染一二。
“太保心意,朕明白,只不过复辽之战,已然到了关键之时,此间我大明军中节制两地将士者,论资历无人出太保左右,还望太保勿要推脱,以助朕这千秋伟业才是!”
话一说完,朱建却是转向在座的诸位大臣道。
“诸位,朕也不卖关子,此间当是有一重大消息告知诸位,盛京传来消息,敌酋皇太极已于昨夜丧命盛京城外!”
此言一出,场上众人却是无不惊讶万分,其后则是表现出无比的欣喜之色,后金皇太极乃是大明之患,如今此人已死,自然是大快人心。
只不过此间却并非所有人都因为这一消息而欣喜不已,譬如说一旁的孙承宗却是陷入一脸的沉思之中。
“太保似有心事重重?”
“陛下,老臣虽是年岁已高,却是依稀记得当年努尔哈赤命丧宁远城后,先皇以及诸位大人的表情。”
孙承宗此言一出,满座顿时鸦雀无声。
“孙太保何出此言,岂不是长他人士气,灭自家威风!”
闻听孙承宗所言,却是有一人拍案而起,正是京中巡警部次长,随扈侍卫次长吴三桂。
“孺子是欺老朽老矣乎,汝之父尚且不过晚辈尔!”
吴三桂的话,却是让孙承宗也动了些许肝火,或许连日来的大捷,使得那些个年轻将领们忘乎所以,让老将实在是有些看不过去,若是不然,平日向来性情温和的孙承宗断也不会与一后辈晚生怄气。
两人的针锋相对,却是引得场上一阵议论纷纷,见此,朱建面色却是有些难堪起来。
“御前会议何等神圣,休的聒噪!”
面对皇帝的不悦,一旁的侍卫武官却是大声呵斥道。
此言一出,满座却是安静了许多,这一刻,朱建却是起身,缓缓道。
“朕曾听闻,骄悍二字,有人言,骄悍之人不可用,朕却以为对错一半,所谓骄者,自信也!悍者,可战也!士卒有此二者,可用也!
然为将者,头筹全局,且不可骄悍为之,为将者,骄悍之人是为大忌,为将者,生于安乐,死于忧患,此等忧患意识方为上策!诸位,今日召集诸位,朕断非为皇太极之死而与诸位广而庆祝,却是皇太极突然命丧,战事突变,我等该作何决断,方是重中之重!”
面对朱建所言,众人皆是无不信服。
“陛下圣明!”
......
御前会议,依旧紧张有序的进展。
会后决断,凡是辽东挺进各军,除陷阵军协同朝鲜附属军继续向阿敏的老营进军之外,其余诸军巩固战果,呈包围之势态外,暂不进军,以观盛京势态,其后,随时局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