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了他冰河初开般的笑颜,银色的眸中满满的信赖,全心的爱恋。
“什么是爱呢?”他问她。
隐,你现在,知道什么是爱了吗?
当她走的那一刻,她看得到,他的心被她伤得鲜血淋漓。
他爱她,用他的真心爱着她,而她,却只是欺骗和报复。
是错是对,如今已难以分清。
她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男人了。
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她闭上眼睛,沉沉入睡,那伸出去的手收回,转个身将自己埋进身边南宫夜的怀中。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醒来,她还没有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一根手指在她的脸上缓缓摩挲着,最后停留在她的唇瓣。
傅云若忽然睁开眼睛,将那根手指咬住。
她刚好对上南宫昕的眼睛,他此刻神清气爽,因为她的归来和休息的充足,神色比起昨日好看许多了。
“云若,你醒了。”他微微一笑,“刚刚一醒,我真怕自己是在做梦,还好,你是真的在我身边了。”
她捏了捏他的脸:“唔,你真的瘦了好多。还是原来好,我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南宫昕低笑了起来:“我又不是猪,养得白白胖胖的,好杀么?”
“是啊,杀了吃,听说唐僧肉好吃,把你养胖了,跟唐僧有得一比。”她笑吟吟地说着,听得他一头雾水:“什么唐僧?”
“没什么,一个故事罢了。皇帝怎么会答应派这么多精锐的士兵来营救我呢?”
南宫昕也有些奇怪:“皇兄自己主动要派人马前来剿匪。他说这些贼人公然对抗皇家,要给他们点厉害看看。这次能这么顺利地将你带回隐宫,也要感谢皇兄。”
傅云若心中冷哼,这个死南宫郁,说得道貌岸然的,真正的原因,可不是这么回事吧。
“对了——”他转身从衣衫的袖子里找出一样东西递给她:“这是你的耳坠,云若,你将它们送出来的吧?”
傅云若看到那副耳坠,笑道:“是啊,可惜,好像没用上。”
“是,本来我想轩辕隐如果不放人,就派人潜入隐宫之中强行带走你的。”
“起来吧,待会我们准备准备,回京城去。”她刚要起身,忽然发现自己肚兜不知何时滑落,顿时春光乍泄。
她听到一声细细的倒抽气的声音,抬眸一看,只见他眼中已经燃起了小火苗。
傅云若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想要我么?”
“想。”他低喃:“云若 ,我很久都没有碰你了。”
傅云若低笑:“这么久,你都没有吃荤啊?”
南宫昕将她压在身上,“我只要你,云若,我的妻。”他低头覆上她的红唇。
男人的唇舌抚慰让她十分舒服,游走在她身上的手指挑起一串串火苗……
她低喃着,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海浪之中颠簸的一只小船,在巨大的浪潮之中载沉载浮。
忽然,他用自己将她冲上第一波浪潮。
她觉得自己冲上了海浪的顶峰,忽然又被一个大浪打来,沉入水底。
就在最后的高峰即将到来之时,她紧紧抱住他低喘着:“隐,我不行了——”
这一声一出,她和他顿时全都愣住了。
她喊的,是轩辕隐。
傅云若没想到,自己在这种时候,居然喊出了他的名字……
南宫昕停止了进攻,低头看着她。
她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
她能说什么,在这种时候,喊出别的男人的名字,还是轩辕隐的。
南宫昕,该怎么想?
他忽然狠狠抱住她,暴力地低吼:“云若,不准你提他,不准你想他,你是我的妻子,不准你想别人……”
“对不起,我……”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她还没有回过身来,就被他吻住,狠狠的,暴戾的,带着强烈的嫉妒和痛苦:“云若,你的身体可以给他,但你的心不能。不,你不能爱上别人。你是我的妻子,我南宫昕这辈子的妻子。”
他的不安和嫉妒,她感觉到了,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愧疚。
为何,她竟忘不了轩辕隐?
傅云若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闭上眼睛道:“我不会再想起他了。我答应你。”
正文 春色满园关不住(二)
南宫昕沉默了片刻,这才起身:“云若,我们起来吧,待会回京城去。”
傅云若点点头,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硬。
穿戴好了,她忽然从他身后抱住他:“我会忘了他。”即便忘不了,也绝不会再提起。*
南宫昕身子一僵,缓缓回过身抱住她:“都结束了。云若,我们还可以回去继续过我们的日子,对不对?”
“对。”她微微一笑,探上他的脸,“我们去吃饭。”
出了房间,早已经看到傅筠在下面等着了。
客店之中来往的南北客商居多,是以十分繁华。傅云若刚一从房间出来,立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这张脸是美丽的,无论到哪儿都能吸引许多人的视线。
但,光有美丽,并不是她的目标。
美丽,总有一天会褪去,只有内修的魅力,无论到合适都不会褪色。
“妹妹,妹夫。”傅筠生硬地叫着:“吃饭吧,待会要赶路。”
众人这才明白他们三人的身份。他们旁边的一桌是侍卫们,因为南宫昕早吩咐他们不要声张自己的身份,因此就以普通护院的身份掩饰。
热闹的客栈虽然因为傅云若的美貌而因此一阵骚动,不过一会儿,又恢复平静。
这时,外面一阵喧哗,忽然一群人闹哄哄地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富家公子,其貌不扬。手中烦躁地扇着一把名贵的扇子,身旁的奴才一个给他作揖,一个给他整理衣服,还有鹰犬嚷嚷道:“掌柜的呢,死了吗,没看见我们赵三公子来了么?”
客店里但凡认识者公子的人顿时一脸嫌恶,掌柜的赔笑着赶紧地上来迎接:“赵三公子,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